“好辦。那咱就請翠玉來,讓翠玉給他們講一講殺生成仁的道理,我想他們的覺悟不會連一個社會婦女都不如吧!”王隊長話沒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會議是連夜進行的,到會的還是那幾個組長,他們走進作戰室,就將話題扯到了“劫與不劫”的問題上了,三言兩語之後,便又爭吵起來。
王隊長和政委在外面聽到了他們的爭吵,並沒有及時進來,而是談了一會兒龐大娘的事情。
“吵,接著吵,看看你們的樣子,哪還像遊擊隊員,哪還像遊擊隊各小組的組長,我看更像一波因為分贓不均而斤斤計較的,專幹打家劫舍勾當的土匪。”坐著的、站著的、斜靠著的各組長見王隊長和政委進來,壓低了爭吵的聲音,坐正了身子。王隊長看到他們東倒西歪的樣子,聽到他們沒有遠見的爭吵,氣不打一處來,用馬鞭狠狠地抽打了幾下桌子,便張口訓斥起來。
各組長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低著頭,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無一人出聲。
王隊長沒有再給大組長討論的機會,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好幾個組長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政委沒有再照顧各組長的情緒,而是在王隊長講完話後,他直接站起來,開始給各組長上起了黨課。他不斷重複著革命戰士應肩負的使命,不斷強調鬼子戰略性物資巨大的危害性,不斷提醒著同胞會因為這批戰略物資而造成巨大的損失。
當政委話畢,所在各組長都陷入了沉思,作戰室一片安靜,無一人再提出異議。
王隊長和政委沒再說什麼,拉著臉轉身離開了,各組長也相繼離開了作戰室,各個都心思重重。
翠玉聽到遊擊隊決定要劫鬼子運送戰略物資專列的訊息,心中大喜,第一時間將這一訊息說給了關組長,關組長會心地笑了,給翠玉豎起了大拇指。
翠玉抓起喬曉靜的手,深情地說:“你咋還睡著,再多的覺也應該睡沒了,你知道嗎?我的建議被王隊長和政委採納了,現在的遊擊隊員都枕戈待旦,準備與鬼子大幹一場,你快點兒醒過來吧,我多麼希望你也能跟我一起分享這種快樂啊!”
翠玉說著說著,流下了眼淚,躺在一旁的關組長也流下了眼淚。
翠玉說的沒錯,各組長回到自己的組裡面,幾乎又都複制了一番政委的講話精神,組員們的鬥志徹底被啟用了,有的組員竟然發誓為了劫得鬼子戰略物資,決心與鬼子拼死一戰。
情報顯示,鬼子運送戰略物資的專列三天後到達王隊長他們預定的設伏地方,在這三天時間裡,有的組在進行近距離刺殺和搏擊訓練,有的組進行著投彈訓練,有的組在進行模擬登車訓練,整個遊擊隊駐地到處可見緊張而有序的備戰的場景。
後勤的工作人員也沒有閑著,他們忙活完自己的事情,主動來到各參戰小組,替他們整體戰備物資、擦拭槍支、清點彈藥等等,忙的不亦樂乎。
四面環山的小山村進入了戰備狀態。
從鬼子手中解救出來的猴子,看到大夥都忙著,再也無法安心躺在床上,不聽照顧他的隊員的勸告,拄著柺杖一瘸一拐朝作戰室走來。
猴子推開站崗的同志,硬闖進了作戰室,正對著地圖制定作戰方案的王隊長和政委都抬起了頭,盯著渾身是傷的猴子,誰也沒有說話。
“我想跟你們一起參加戰鬥……”猴子說話的同時,將手中的木棍扔了。
王隊長沒有等猴子將話說完,便訓斥猴子到:“幾天時間不見,規矩都不懂啦?我們現在沒空搭理你,抓緊時間滾回去養傷,別等我發火。”
猴子還想再說幾句,政委搖著頭、擺著手示意他離開,甚是無奈的猴子轉身剛要離開,竟險些摔倒,他這才發現自己扔掉了柺杖。
王隊長見狀喊到:“來人,將腿遞給猴子。”
站崗計程車兵應聲而入,將柺杖交給了猴子,攙扶著猴子離開了作戰室。
隊長和政委感覺猴子已經走遠,實在憋不住了,“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其實,翠玉在作戰室屋外轉悠了好多次,也想找王隊長談談。她想上戰場消滅鬼子,原因是她不願意整天傻看著被鬼子炸傷、至今昏迷不醒確切地說,到底會不會醒過來還很難說)的好姐妹喬曉靜,不願躲在陰暗處偷偷落淚,她有太多的話憋在肚子裡,無處可以傾訴;她有太多的孤獨默默承受,無人與她分擔,而這一切都是鬼子造成的,她恨鬼子。
當聽到猴子被王隊長訓斥了一頓,看著猴子被趕回寢室的時候,翠玉耷拉著腦袋回到了醫務室,呆呆地坐在喬曉靜身邊,要麼唉聲嘆氣,要麼淚眼迷離。
隊伍趁著夜色出發了,與以往一樣,帶隊的是王隊長。
翠玉站在高臺上看著隊伍遠行,直到被大山所遮擋。
夜色下的小山溝很幽深,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