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開城主府,剛一走出城主府範圍便見到四周行人絡繹不絕,也有不少挑擔小販沿街售賣,有吃的有玩的很是熱鬧,趙子期初見如此繁華瞪大了眼睛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四處觀望,看到了街邊有個與趙三生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滾著鐵環,後面跟著一群略小的還在在一路嬉笑奔跑,子期不自覺的便也想跟著上去看看熱鬧。好在趙三生一直跟在身旁,及時發現一把抓住了差點跑上去的妹妹。
趙三生知道此次出門不是為了玩耍,若是告訴妹妹,想來妹妹也不會理解便嚇唬的道:“妹妹,好好跟著,別走丟了,小心下次父親真不帶你出來了。”
子期聽到哥哥的威脅,本來興高采烈興致高漲,頓時如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只好沮喪的跟著大家。
趙三生見“恐嚇”有效,妹妹倒是規規矩矩的了,但是看著規矩老實的妹妹有略有心疼,便上前牽著妹妹的手。子期見哥哥照顧,到不再沮喪,回了哥哥一個笑臉,依舊打量著四周,不過不在那麼專注。
一行人並無太多話語,只見趙一川時而走到路邊一賣燒餅的攤販買了幾個餅分發給眾人嚐嚐,順便與攤販攀談,一方大佬能夠平心靜氣放下身份與一個普通小販駐足攀談,這才是來之不易的。如此小事,說來簡單,但是一個常年身居高位指使他人的人,所示讓他與一個平頭老百姓聊天,無形中也會讓普通人感到莫大的壓力。
那商販約莫四十來歲,與趙一川年紀相仿,但是看起來就比趙一川要顯老很多,只見趙一川道:“老哥,最近生意可還好?”
商販見這位衣著得體,帶著兒女身邊又有護衛丫鬟跟隨,想來定是大戶人家竟然稱呼自己老哥,倒是心中得意,心情也不錯道:“挺好,以前這農閒的時候就出來擺攤買點燒餅餬口,現在大家日子都好過了,來買燒餅的人也多了,我就跟我婆娘也就不做家裡的地了,專門賣燒餅。手藝還湊合,附近老鄰都挺照顧。”
攤販並無心機,又見趙一川言談舉止平易近人,倒是心生親近,聊了沒多久就差沒把祖宗八輩交代出來了。臨走時,還不收錢,說是他請客,趙一川那裡肯佔一普通老百姓的便宜,一再堅持,最後小販還是收了錢後一陣謝過。
趙一川一路走走停停,除了與路邊小販聊天溝通,那路邊玩耍的小孩,出門買東西的大人,從城中心的城主府,走到東城門搬來半個時辰的路程硬生生的讓眾人走到晌午才到,路經趙一川興辦的學院,學院中辦事的人有認識他的,所以本來走走停停的一行人倒是不再駐足,快步的離開,來到了揚昌河邊。
雖然已是正午,烈日當空揚昌河邊的碼頭依舊熱鬧非凡。碼頭裡人聲嘈雜,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重難聞的味道,想來是早上歸港的漁船卸了魚,留在地面的汙水被陽光蒸發所致。
一行人穿梭在人群中,趙子期被這難聞的味道燻得夠嗆,趙三生倒是無所謂,不過人潮洶湧,努力牽著妹妹不讓她走散。一路行的艱難,趙一川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兄妹倆也得以喘息。見趙一川正在與碼頭邊上一船伕模樣的人攀談。忽然!趙一川身邊一個經過的搬運工忽然暴起,只見這個碼頭工人手指甲肉眼可見的伸長,帶臨近趙一川時已是十寸有餘。可是趙一川正在與人談話,並未發現,只見那船伕忽然面色驚恐的盯著自己的身後,趙一川也是心中納悶,正準備轉頭檢視發生何事時,被身後的閆如虎推開。
閆如虎一直跟在趙一川身後,不時的打量著四周,不敢掉以輕心。那搬運工暴起之時已被他發現,無奈一切事發突然,那搬運工又離趙一川太近,閆如虎只得伸手將其推開,無奈那雙利爪已插入自己胸膛,血花乍現!而後只見那偷襲之人雙臂用力,閆如虎便被分屍兩瓣,死無全屍!
“殺人啦!”此時四周民眾看見那分屍的閆如虎,頓時尖叫騷亂四起。
見到此情此景的趙一川那裡能不知道自己被人偷襲,閆如虎為救自己被賊人殺害!頓時怒髮衝冠,一聲暴喝:“賊子!納命來!”上前與其纏鬥。
趙子期見到已被嚇得魂不附體,傻愣的站在那裡,趙三生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被殺,也很是震驚,不過立馬平復心境,心念妹妹。想到自己修為低微就算上前幫忙也只是累贅,正欲轉身帶著妹妹逃跑時,發現妹妹痴傻的站在那裡吳銘已守護在她身旁。吳銘見趙三生一個九歲孩童,見到此情此景,雖慌卻不亂,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倒很是欣賞。
吳銘站在子期身旁,口中吐出一顆劍丸,劍丸迅速幻化成一柄七尺七寸,通體如冰湛藍寒光凜冽的寶劍懸浮在周身,凡是靠近的人,皆盡被斬殺。看著四周城民不斷被那飛劍大卸八塊,吳銘依舊一臉面無表情,心中毫無波動。
見平時這個話不願多說,甚至連表情都懶得變化的女修竟然如此殘忍漠視生命,趙三生深深的記下了,好在她住了妹妹周全,自己心中一塊大石倒是放下了,立馬看向父親方向。只見父親此時已手持一杆雕龍畫鳳銀頭長槍,與一頭一丈多高全身雪白,雙眼通紅有著三根尾巴的狐狸模樣的妖獸纏鬥,父親的兩位侍女也已是各持一柄青光寶劍為其助戰,三人正打得那三尾妖狐毫無還手之力之時,只見其中一位侍女身後流動的人群突然竄出一個花發婦女,雙手已幻化成為一雙利爪。趙三生正欲出聲提醒,突然聽到一直在自己身旁並未離開寸步的李安平出聲道:“公子,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此時趙三生才發現身邊的李安平已如那狐妖一般雙眼通紅,背後竟然也冒出了兩條雪白尾巴,一臉獰笑的看著自己。此時趙三生方才明瞭,這李安平就是狐妖,自己帶上他來巡訪才招來此禍,心中悔恨。慢慢後退小聲的道:“前輩,前輩!你不是恢復到元嬰了嗎!快來幫我呀!”
李安平一雙利爪漸漸幻化出來,見趙三生在慢慢後退,倒也是不急,如同貓戲耍這逃無可逃的老鼠一般,獰笑道:“公子,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每次陪你練功被你當沙包一樣打我是什麼心情?”李安平將利爪伸到抬起,嚐嚐的舌頭在爪子上舔了舔“就好像一隻老虎,每日被一隻兔子抓撓,可是又不能下口吃掉它,心癢得很!”
見李安平開始漸漸逼近,衣服裡才傳來白丘焦急的哭腔:“小子!我對不起你啊!我之前騙你的,我修為哪裡修為到元嬰啊!只恢復了練氣期實力,這妖怪有築基巔峰修為,我真沒辦法啊!”
李安平縱身一躍,在空中衣衫破碎,幻化成一隻二尾妖狐,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從上而下如虎撲兔!
聽到白丘的答覆,趙三生萬念俱灰,想來自己到這個世界不過九年,便要終結,心有不甘啊!狐妖那血盆大口已近在咫尺,趙三生連那口中的腥臭味都能聞到,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銀光閃過!竟是剛才看到父親手中的那杆銀槍,銀槍穿透狐妖雙眼將其定死在地上。
趙三生命懸一線得救,看到那被定死的妖狐瞬間想到父親此時豈不是手無寸鐵!
立馬看向父親那邊,本來是三對一的戰局,現在變成了二對一期初時的那三尾妖狐雖身上傷痕累累,卻以一敵二依舊生龍活虎一般,輾轉騰挪撲殺父親於僅剩的那位侍女無奈父親手無寸鐵,妖狐皮糙肉厚不能造成實質性的損傷。而旁邊又多了一隻三位妖狐,身上乾淨並無傷痕,此時正在啃食地上一具屍體,從衣著上看肯定就是另外一位侍女。想來這隻妖狐便是剛才自己看到的那個花發婦女所變!
趙三生見到父親陷入苦戰,立馬爬上妖狐屍體,想要將那銀槍拔下,卻發現銀槍來得勢大力沉,已經有一半刺入地面,無論怎麼用力拔都是不動分毫!
趙三生又聽到父親那邊傳來狐妖的聲音:“死婆娘!你還吃個屁啊!趕緊來幫我!”另一隻妖狐一口吞下侍女殘餘身:“再叫我死婆娘信不信我先把你要死。”這妖狐參戰後,本就打得難分勝負的二人頓時壓力倍增。頃刻間,那侍女就被妖狐一抓掏在胸口,斃了性命!趙一川頓時危在旦夕!
趙三生此時知道,所示父親有武器相助肯定還能再拖延一二,待到城中援軍來助定能斬殺妖賊!再次握住槍柄,心中運起乾坤訣,胸口印記彷彿感受到了趙三生此時的孤注一擲,微微的發起了亮光。此時在趙三生衣服內的白丘見到此景後便沉思了。
“嗯!···啊!”趙三生奮起全力,本來如落地生根了的銀槍,此時竟微微鬆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