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盡,手起,刀落,高義的頭在跌在琴上,又落在木臺之上,滾了幾滾,脖頸上噴出的血濺了滿滿一琴,原覆在背上的發齊齊斷開,順著背落了一地,浸滿了血。
一切結束了。
夢醒了。
吳塵躺在榻上,抱緊了身側的琴。
他緩緩的放下了那把琴,憑著記憶,奏著夢裡夢見的那曲。
蕭涼,悲徹。
聽曲的人,奏曲的人,曲中的人。
不過爾爾。
作者有話要說: 靈感來自這個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曲中思念今猶在,不見當年夢中人。
但願還能再入夢,夢裡相思纏綿情。
纏綿繾綣心頭熾,曲終人散早成空。
☆、桃花依舊笑春風上)
雨是融化的雪,雪是破碎的雲。就像雨落在地上不久就會消失回到天上,雪卻可以留在人間一整個冬天。
北方的春,冰雪尚未消融,待冰雪消融後,春,已快要離開了。秋風太蕭瑟、太淒冷,承擔不住盛放的驚魂。而冬,太過寒冷,除了雪,還有什麼可以在這個季節恣肆。最後,也只剩下了夏,為百花留下了一個家鄉。
廣袤的山野,開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無數的精魂,爭先恐後的綻放,他們的花期那麼短,短到僅僅一季就會身不由己的凋零,短到他們都不知自己的身軀能否活過那悽清的秋季。
可他們也知道,每年的寒風冷雨,都將啃食無數的精魂。可每一年,這山都會在孕育出無數的精魂,生生不息。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生命脆弱的一陣風就可以摧毀,生命簡單的一抹陽光就可以讓它誕生。可生命,終究只有那一次,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花草命淺,活不過一年,樹木或許還有數十年甚至到百年的生命。可終究是世事無常,太多太多,隨著流水一去不返。
這裡是一片平原,平原鄭中,有一棵桃樹,桃樹的周圍,是一片又一片的花海,花海的外圍,是靜婉的柳林。那棵桃樹,立在平原正中幾十年了,也一點點孕育出精魂,他看遍了花開花落,也看盡了死死生生。
草木葳蕤,一條溪,清清淺淺的跨過平原,講這裡的花草、泥土與記憶,一併協同流水。
白日,有陽關,有雨露,有飛蟲,有鳥獸,有飛舞的花魂。
黑夜,有流光,有溪水,有靜謐的生命。
每一晚,精魂離開閉合的花,在空中輕飛曼舞,用僅一夏的生命,去奔赴那一場盛放的夢。
“桃樹哥哥,我真的過了秋天就會消失嗎?”
“是啊。”
“那消失的時候我會感到疼嗎?”
“不會的,從前的花魂都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然後就慢慢消失了,一點也不疼的。”
“好可怕,哥哥,我不要消失!”
“好啊,你不消失,到了秋天,我們一起沉睡等到明年再醒過來。”
“那我明年醒過來以後,夏姐姐還在嗎?”
“當然了,司夏神每年的夏天都會來這裡。”
“那夏姐姐來這裡多久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