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瀾都的路上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故,唯一可以算得上意外的大概要數在沿途郊外一個小茶棚裡聽到的訊息了。紫閣 o
奔波了一天,要見離瀾都越來越近,洛歡歌帶頭下馬,率先坐到一個空著的桌凳旁,趁著上茶的空檔,就聽到旁邊一桌講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嘿!你們成日裡走街串巷,可曾聽說平邑城那位城主的事?”
“怎麼沒聽說!這事兒鬧的那麼大,堂堂一城之主竟然是個閹人,也不知是惹了哪位尊神,平白斷了官路不說還斷子絕孫哩!”
“嘖嘖,聽我那在平邑城開布莊的小姨夫說啊,那段城主褲襠一片血淋淋的嚇死個人!”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幸好咱們段王爺有先見之明,按理說城主沒了會大『亂』的,硬是被新委派的城主大人給鎮壓下去了,還出手安撫了那些被狼襲擊的村落,是個好官吶!”
“我還聽說那些狼都是耒國人跟閹人城主共同合謀弄來的,就是為了謀取大家夥兒的錢財利益,天神降怒都是他們自個兒搗鼓出來的噱頭!”
“竟是如此,耒國果然不是好東西!”
洛歡歌聽得唇角彎彎,段鈺見了心情也隨之飛揚,後來匯合的秦昭聽得看得是一頭霧水,連忙碰了碰洛術的手肘:“他們說的什麼?”
洛術賣了個關子,故意吊他的胃口,直把秦昭弄得心癢癢才慢悠悠解釋道:“你只知平邑城發生過這些事,卻不知他們口中的行事者就是眼前兩尊大佛!”
洛歡歌好笑地拍了下洛術的後腦勺:“你小子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大佛?看來你是怪你家小姐沒讓你去廟子裡吃吃齋念念佛了?”
洛術腦門一寒,連連搖頭:“小姐,洛術錯了!”
一來二往間,秦昭經歷一開始的暈眩後終於回神,心中驚訝自不必說,視線在段鈺和洛歡歌兩人身上不斷轉換。
聽那些人的意思,那位城主大人成了閹人,血腥的很,若真是出自同桌這兩位之手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這下總算完美解決了,終歸步上正軌。你父王親自指派的人,相信耒國人此次悔得腸子都青了吧!”洛歡歌不乏幸災樂禍道,卻被段鈺神來一筆!
“那也是你的父王。”
這人!
洛歡歌手中茶杯狠狠杵到桌面上,震得那茶麵險些『蕩』出杯沿!
“休息夠了,快起來趕路!”
兇巴巴甩下一句,洛歡歌頭也不回地牽了馬便絕塵而去。
“”
洛術瞪大眼,嘴巴微微張開一副呆滯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家小姐惱羞成怒的做派,不得不說段小王爺可真本事!一句話就能讓少年老成的小姐破了功!
“看什麼,還不快追!”秦昭一把推向失神的洛術,兩人匆匆牽馬想去追,獨獨罪魁禍首段鈺一手執杯笑的意猶未盡。
他家小師妹越來越不禁逗了,實在可愛得緊!
四人四馬在樹林間策馬狂奔,呈相互追逐的態勢,看得路過之人一陣狐疑,還當是哪家小姐逃家呢!
倒是段鈺,樂在其中。
大半個月後,四人終於抵達瀾都。
洛歡歌還好,段鈺是無法以自身裝束進城的,與洛歡歌在南郊外便分道揚鑣。
“歡歌妹子”秦昭護送洛歡歌到了護國將軍府門外,剛要開口就被洛歡歌打斷。
“秦大哥,你陪我出城多日,恐寨中人惦記,你且先回去看看,我自己進去就好。”
秦昭目『露』感激,他的心思洛歡歌都看在眼裡,主動說出來也是免去他的尷尬愧疚,這份體貼他心領了。
拱了拱手,轉身朝家的方向離去。
洛術見狀:“小姐,我的身份不便與你一同進府,待小姐有事吩咐我時,我再行前來。”
洛歡歌點點頭,短短片刻四人隊伍就只剩洛歡歌一人。
此時,她才有心思仔細打量離開一月有餘的家,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
青天白日,護國將軍府的大門緊閉,整座院落就像一個巨大的囚籠,無端端透著一股孤寂淒涼之感。
洛歡歌心生不安,立刻下馬敲門,敲得手都打疼紅彤彤,差點就要翻牆而入了,才聽到門內傳來一聲不耐煩的迴音:“誰啊,一直敲敲叫魂呢這是!都不知道瞧不開是拒絕開門的意思麼!”
洛歡歌在門外心急如焚,偏還聽得清楚門內那人的嘟囔,一肚子火沒處撒,冷冷道:“我是洛歡歌,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