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自己說出來,那就讓別人幫他說。”
段鈺悠悠說道,又抿了口茶。
洛歡歌恍然大悟!
瀾朝重文輕武,對於為官之人雖不禁女子,但對於閹人為官則非常嚴苛。若是天生不能生育,但男『性』特徵完備的人是可以為官的,然而往往官職不會太大;若是後天被去了勢的,就是人們口中的“閹人”,那可就是萬萬不能為官的!
瀾朝素有“宦官干政其罪可誅”的傳言,並非虛假。大概是跟開國時險些被宦官給顛了黃泉的緣故,所以才在這方面規定甚嚴。
這也與瀾朝信奉的“無後為大”相一致。
段鈺的意思就是讓人將段飛鴻成了閹人的事給宣揚出去,屆時便是他不收拾段飛鴻,段飛鴻這個城主之位也只能拱手讓人了!
好“歹毒”的伎倆,一石二鳥有木有!
可是,洛歡歌怎麼就覺得這樣的段鈺忒合胃口!
完了,她已經被荼毒,在變態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這一夜,二人躺在床上並肩而眠,睡了幾日來的第一個好覺。
第二日,平邑城內開始流傳著城主段飛鴻是個閹人的言論,一開始人們還不怎麼相信,隨著流言甚囂塵上,愈演愈烈,原本不信的人也開始半信半疑,直到最後幾乎都堅信不疑!
空『穴』不來風,流言的力量是可怕的,再加上段飛鴻人近中年卻無子無女,更是加深了百姓的猜疑,叫囂著要驗段飛鴻的身。
段飛鴻聽到這個流言時已經晚了,他沒想到自己昨夜才聽聞最疼寵的書童丟了他與耒國人往來的賬冊,將書童暴打一頓,突然冒出個黑衣人竟將猝不及防的他毀了命根子!他還沒緩過神,再加上又疼又不敢宣揚,想著先緩緩看能不能治好,誰曾想流言雪上加霜,令他避無可避!
“啊啊啊!”到底是誰——段飛鴻氣得雙眼通紅,幾欲咬碎一口銀牙!
“大人,門外那些人像是瘋了一樣,拼命叫囂著讓大人出去驗身,若不然,若不然”手下人哆哆嗦嗦滾進來稟報,結巴著不敢說全。
段飛鴻正在氣頭上,聞言爆喝出聲:“若不然怎樣!吞吞吐吐說不來話要舌頭何用!”
“奴才說,奴才這就說!”手下人磕頭認錯,繼續道,“他們說若不然就讓大人滾出城主府!”
“啪——”手邊茶臺被段飛鴻拍得震天響,將那人嚇得差點跳起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段飛鴻霍地起身,想出門教訓那些口出狂言的賤民,又礙於此刻他的身體狀況,一時騎虎難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城主大人,府外何故如此吵鬧,小王爺令我來查探查探。”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此時洛歡歌邁著碎步踱了進來,委實給段飛鴻添了一層堵。
“姑娘毋須擔憂,還望回稟小王爺,下官這就喝退那些個搗『亂』的人。饒了小王爺清靜,下官真是罪該萬死!”段飛鴻氣歸氣,態度還必須得放得端正,憋屈死了!
“唔——”洛歡歌淡淡應了聲,作勢要走,段飛鴻剛要『露』出鬆懈之『色』,就見她突然轉身補充道,“小王爺也聽說了府外鬧事的百姓,命我來告誡大人一句,莫要逆了民意,否則不好收場。”
洛歡歌晃晃悠悠地走了,留下段飛鴻僵直站在原地的身影。
“大人——”一直跪在地上的下人眼見段飛鴻站立不穩要摔倒在地,趕緊爬起來扶住他,卻被段飛鴻一個巴掌扇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