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被暗器劃破的面板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洛歡歌迷濛間感覺自己被裝進一個密閉的空間,箱子一樣將她囚困住。
分明是有意識體會到顛簸,想睜眼卻感覺眼皮有千金重,即便使盡全身力氣也無法睜開,洛歡歌知道自己這次是準備不足著了他人的道。
並非她不夠小心,只是她漏估了敵人的數目。事到如今她都不曾想到會是誰千方百計出動這群高手來圍劫自己。
這群人的身手,像極了曾經她作為三皇子妃時見過的死士,瀾滄嶽精心培育了數年的成果,她的武功即便不是頂尖也不是尋常人等能夠拿下的,這群人,不簡單。
會是瀾滄嶽嗎?可是按理說他現在的死士隊伍應當還未成型才對,往深了說他又怎麼可能把隱匿勢力暴露出來只為了堵截自己?瀾滄嶽和她,並沒有直接利害關係。
皇家人,除了瀾滄嶽,還有其他人對她虎視眈眈麼,或者根本就是她想錯了,這群人不是皇家死士?
一直處於顛簸中的洛歡歌突感身下一頓,到了!
裝著她的箱子被抬了下來,然後一個熟悉的男聲在耳邊炸開!
“人帶來了?”聲音慵懶而性感,儘管對比以往更深沉更渾厚,洛歡歌也絕不會聽錯,任她如何料想,也沒往他身上猜測!
耒國太子尤金。
霎時間洛歡歌聯想到眾多可能。最令人信服的理由便是,耒國準備對瀾朝出手了,尤金劫持自己是想讓洛靖投鼠忌器,沒了戰神一般的洛靖,瀾都邊境岌岌可危。
所以,她要被當做人質了?
洛歡歌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從前手無縛雞之力時她又是受傷又是中毒讓親人操碎了心,現在有了功夫傍身還能被劫持,最終還是讓親人難以安生,她說不準有吸引災難的體質。
隔著一層箱子,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
“回主子,人在裡面。”
沉默了良久,尤金的聲音才再度響起:“開啟。”
洛歡歌一凜,身子僵硬片刻立馬放鬆,如同一個真正失去意識的人。
“咔嚓——”箱子被開啟,露出靜靜蜷縮在箱子裡一動不動的少女,而少女右手臂上的血跡已經染紅了衣衫,唇色失血般的白更說明了少女所受的非人待遇。
“誰許你傷的她!”尤金話語中帶著隱忍的怒意,被責問者單膝跪地回道:“她武藝比預想中高強許多,屬下等人是怕她逃脫所以……”
“本太子問你誰傷的她!”即使處於半昏迷狀態,洛歡歌都能從中聽出其中的震怒。
“屬下……是屬下,可是——”急於出口的解釋被生生截斷!
身體被重重踹到幾米外,落地之聲振聾發聵,尤金這一腳用的可是實打實的力。
“噗——”伴隨著唇邊留下的血跡,尤金冷笑著看向倒地不起的手下,“誰給你的膽子傷她!”
即使知道內傷嚴重,可那人依舊堅持著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跪到尤金面前認錯:“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自己下去,領一百鞭子。若下次再敢自作主張,提頭來見!”
內傷深重,再來一百鞭子的外傷,怕是三五個月都難以痊癒,那人一聲不吭叩頭領罪,倒像是慶幸。
以主子的性子不該這麼輕易放過他,如今網開一面不過因為他將人帶了回來。
受罰之人下去領罰,其他人則是垂首而立不發一言,尤金懶得把心思花在他們身上,緩步走到足以容納一人的木箱旁,看著箱中之人的目光飽含深意。
此時,洛歡歌整張臉都埋在箱中,尤金看不清她的臉,然而在他的記憶裡,小野貓瞪著杏眼向自己揮舞爪子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緩緩蹲下高大的身子,緩緩伸出手,落到洛歡歌受傷的右臂上。
幸好天氣還有些涼,故而穿的衣裳也有那麼兩三層,暗器只是側著劃破她的面板並未深入,而讓洛歡歌誤以為塗了毒藥的暗器,其實抹的只是藥性頗重的迷藥。
想想也是,要是普通的迷藥如何能奈何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