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更合了瀾訣之意,很快的話題便轉到兩國邦交以及之後的五國齊聚上,硝煙瀰漫的宴席又由緊張轉為平和,只有若有若無的視線不斷落在段鈺身上昭示著方才發生的種種並非錯覺。
在這期間,段鈺和洛歡歌兩人視線沒有任何交錯,但兩人都懂對方的心思,洛歡歌更是清楚段鈺口中的未婚妻指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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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咄了某個不知廉恥的男人一口,洛歡歌憤憤想著待宴會結束要好好收拾他才行。
兩人都忽略了來自於貴賓席處阿靈公主埋怨的眼神。
“怎麼,凝安有其他看法?”
猝不及防從身側傳來一聲冰冷陰森的問話,洛歡歌沒想到明陽公主會突然跟自己說話,不由一愣,落在明陽眼裡便成了怠慢。
一個沒有實權的小小郡主,卻能得了那人的青眼以待,明陽想到此處心頭就是一陣怒意蒸騰,恨不得把對方的偽裝全數剝下來!
愣神只在一瞬間,洛歡歌回過神來迅速回道:“和親關乎兩國邦交,凝安才疏學淺不敢妄言,公主這話是折煞凝安了。”
油鹽不進的一席話讓明陽一拳頭打進棉花裡,洛歡歌就見剛剛還同自己說話的明陽偏開頭,再也沒理自己,『摸』『摸』鼻頭感覺一頭霧水。
宴會上的歌舞已經換做雜耍,高臺之上瀾訣同坐在身側的閔皇后低聲輕語,閔皇后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奇的話,頭明顯地偏向場中女眷,目光飽含深意。
一場接風宴總算一波三折宣告結束,瀾訣率先退場,朝臣及耒國來使也順勢步出大殿。沒了皇帝在場,眾人的目光也少了幾分顧忌,幾乎是『裸』地打量著緩緩起身的段鈺。
算起來,段小王爺到瀾都作為質子也有六年,弱冠已過還未有正妻本就屬於異端,再加上當下邊境戰事頻繁,通州越發顯現出割據地勢,難怪皇上對他的態度算不上好。
也不知這表面的和平還能維持多久。
直到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洛歡歌還處於恍惚狀態,耳邊是許氏無意的唸叨:“說起來段王府這位小王爺也算是驚才絕豔的人物了,偏偏因為上一輩的事被迫困在瀾都,時時受著監視連親人想見一面都難,也是造孽啊。”
洛歡歌想起自己在龍淵谷的那五年,過個一年半載就會有個笑盈盈的俊臉突然冒出來,對許氏口中的“造孽小王爺”一點都不同情!
那人,豈是瀾都這等淺灘能夠囚困的,他是龍,總有一天會翱翔九天,洛歡歌毫不懷疑。
白皙的臉蛋染上薄紅,粉嫩的肌膚晶瑩剔透,引來許氏輕嘆:“想那耒國公主跟咱們圓圓也差不多年紀,終要遠嫁異鄉。方才的比試我本擔心,事到如今又沒法恨那個始作俑者,到底也是可憐人。”
許氏說的無奈,洛歡歌起身迎戰的時候差點把魂給她嚇掉一半,幸好最後圓滿過去。與此同時她又為洛歡歌的所作所為感到驕傲,在沒有人迎戰的當時,在瀾朝被貶低輕視的當時,洛歡歌的挺身而出顯然是個明智的做法。
許氏是個閨閣『婦』人不假,但她目光並不短淺,因此塵埃落定的現在也沒想著要數落洛歡歌的莽撞。
洛歡歌心裡裝著事,對於許氏一路的絮叨也沒太聽進去,等到好不容易回了府,想著許氏洛靖應當睡下了,她換了身夜行衣輕裝而出——從狗洞爬了出去。
“你來了。”月光下,那抹玄『色』身影被勾勒出淺淺的光環,清冷的流波罩了下來,平白為其增添幾許孤寂。
洛歡歌本有滿腹心事要說,見了段鈺這般模樣突然又不知如何開口,靜靜站在不遠處,眸『色』深深地望著他。
“小師妹,難道是我說未婚妻讓你害羞了?”男子戲謔的聲音同遺世獨立的身姿一點不搭,洛歡歌從沉寂的氣氛中緩過來,額間青筋繃起,這人——正經不過三句話!
“你的未婚妻,與我何干!”洛歡歌梗著脖子強撐,她總不能一直落於下風。
垂在胸前的一縷青絲被風吹起,擦著臉頰微微有些癢,洛歡歌正待用手撫開這縷不聽話的髮絲,一隻修長的手驀地貼到她臉頰旁,幫她做了想做的動作。
不知何時,段鈺與她貼得很近,洛歡歌看到他眉宇間的軒昂,看到他微彎的唇角,看到他深邃的眼眸……
“我的未婚妻,只會是你。”
清冷的男聲染上緋『色』,無端端多了魅『惑』之意,勾起人心底深處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