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沿路不斷有野鹿、兔子飛竄而過,洛歡歌也不曾抽箭射去,現在的每一刻可能都會導致意外,她沒有閒暇再去想瀾訣所謂的賞賜。
與洛天寧背道而馳,洛歡歌不是不擔心的,萬一自己選擇錯了路線呢,萬一兇獸離去的方位和洛靖他們都在洛天寧去的方向呢,她只能期許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
“小心!”洛歡歌敏銳地一偏頭,一支羽箭擦著右邊臉頰險險而過,破空之聲在密林中顯得清晰異常。
來不及細想,洛歡歌眸中寒光頓現,羽箭射來的方向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找死!
洛歡歌踩在馬鐙中的雙腳一蹬,手上韁繩一揚,駿馬雙蹄高抬仰天長嘶,徑直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說起來這馬還是從護國將軍府專程帶來的,正是洛歡歌從軍營中牽回來的那一匹。洛靖見她甚是喜歡,便重新換了匹品質等級相同的馬兒還回軍營馬廄。
這馬通身雪白,偏偏兩個前蹄純黑如墨,洛歡歌便為它取名“雙墨”。
雙墨與她配合默契,長嘶之後立刻朝黑影追去,想來那射暗箭的人對自己的箭術很有自信,沒料到會突然冒出個程咬金來,讓自己射了個空,所以逃竄起來便顯得有些慌手慌腳。
好在那人輕功不錯,速度很快,他一邊逃離一邊用眼尾掃過遠遠跟來的洛歡歌,眼裡閃過得意,看來自己全身而退不成問題。
呼嘯的風從臉側刮過,洛歡歌從箭筒抽了支箭,直接搭弓,而箭頭的方向正是對準的迅速逃離的那人!
箭射出的同時,洛歡歌拉下韁繩,馬速立刻降了下來,看樣子沒打算再繼續追下去。
離弦的箭帶著洶湧澎湃的氣勢,那人正感覺身後有恙,剛想回頭一看,誰知箭已入肉,鮮血噴湧!
一個趔趄直接跪倒在地,整個左肩被射了個對穿!
看到射箭之人再無反抗的能力,洛歡歌這才悠閒地騎著雙墨朝他緩步而來,然後慢慢下馬,接著——一腳踹了上去!
“啊啊啊——”
那人痛得癱軟在地,連打滾的力氣都被抽乾了,洛歡歌落腳的地方恰恰在箭傷旁,這麼猛力的踢踹,傷口直接呈線狀撕裂,鮮血流的更兇更快,不一會兒,地面上已經流了一灘的血。
洛歡歌這一腳又準又狠,一點餘地都不留,對於想害自己又沒有反抗之力的人,就要毫不手軟!若不是自己剛才偏頭躲過,那箭不就——
嗯?
洛歡歌忽然回神,眼睛在自己的左肩丈量了片刻,不對!這人根本不是瞄準自己的咽喉或是後腦,而是……左肩。
這代表什麼,代表著對方根本沒想要自己的命!
“說出你背後之人的目的,饒你一條狗命。”洛歡歌淡淡踱著步走到他面前,眼前人的臉平凡而陌生,她不認識。
那痛到極致的人在抱肩痛呼,然而眼中仍然閃過一絲驚恐,她知道了?!
“不說?”洛歡歌挑眉,唇邊雖掛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整個人透著徹骨的寒意。
眼看那腳又要落到身上,而且還是直接瞄準的箭尖所在,想到方才那股撕心裂肺的痛,男子嚇得抖如篩糠,連連道:“我說!我說!”
“我背後的人,是,是羅大人……”男子極為不願地終還是說出了口。
洛歡歌一下沒反應過來,皺著眉頭繼續問:“哪個羅大人。”
“是……是羅肖羅大人……”男子萬分痛苦,既有身體上的更有心理上的!他還是把羅大人供出來了,他會死的,羅大人不會放過他的!
“羅肖。”洛歡歌咀嚼著這兩個熟悉的字眼,一個虯髯漢子的形象躍然腦中!
蒙統的手下?!
這個發現讓洛歡歌大吃一驚,羅肖是蒙統手下的人還是洛歡歌上一世無意中發現的,明面上羅肖、蒙統都是洛靖手下的將領,只是蒙統官職高一級,且羅肖入洛靖麾下的時間要晚蒙統許多。
所以根本不會有旁人知道羅肖是受命於蒙統!
“那你又是什麼身份!”洛歡歌厲聲道,男子嚇得一哆嗦,顫顫巍巍絲毫不復方才自信逃竄時的淡然:“我,我,小的是羅將軍手下一名弓箭手,我,小的只是聽命行事,姑娘行行好放過小的吧!”
弓箭手麼,看他這畏畏縮縮的樣子,看來是羅肖也沒想到自己會臨時參與到春獵中,所以隨意抓了個平日裡認為箭術高超的兵,想著他立功心切不會失手,誰知被自己逮個正著。
“小師妹還能有閒心跟他閒話家常,他可是朝你射了暗箭。”一個幽幽的男聲由遠及近。
洛歡歌蹙了蹙眉,光忙著細想其中的陰謀,都忘了方才提醒自己的聲音了。
段鈺長身玉立,一襲墨色長衫不加任何點綴,整個人猶如行走的水墨畫,神秘出塵,只是說出的話麼,怎麼聽怎麼彆扭。
“所以,小王爺是在提醒我,記得感謝你的提醒之恩?”洛歡歌話語也是陰陽怪氣,宴會開始時自己分別看過他並未出席,怎麼莫名其妙又出現在這裡,而且看這樣子,他在這圍場呆的時間顯然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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