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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尾歡淡然笑著，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看著他：“你說是女扮男裝被識破要緊，還是謀殺親妹被識破要緊？”
這眸光銳利，鳳尾川有些被刺到心肺，當著鳳尾歡的面，他心虛卻也要強裝出理直來，低下頭，深深嘆了一口氣，忽然語氣軟下不少：“我的妹妹，你算是說到了我心裡最難受的地方。這是我虧欠你的。”
他可是想要自己的命，卻用虧欠二字，如此歹毒的用心怎麼可以隨意糊弄，鳳尾歡冷冽瞧著他，倒是要看看他打算怎麼花言巧語下去。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初我真是糊塗至極，豬油蒙心，才會幹下那麼混賬，那麼糊塗的事情，你要怪我，我一點不怨你。”
“不瞞你說，知道你脫離險境，我真是打心眼裡鬆了口氣，要是你真的被我給害了，那我這輩子真是得懊惱死了。”鳳尾川說著抹了抹眼睛，又吸了吸鼻子。
這演技，鳳尾歡在心裡給他滿分：“這麼說來，我要是再怪二哥，倒是我不是了。”
“妹妹，你別譏諷我，你不如直接罵我，我倒還好受些呢。”鳳尾川微微一笑，倒是很有後悔的神情，“其實我今天來是求妹妹的，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早就想好了，要把當初謀害妹妹的元兇告訴你。”
鳳尾歡冷笑起來：“元兇不是你？”
鳳尾川義正言辭，跟剛才進屋時那副要挾的面孔真是截然不同了。鳳尾歡穩了穩心神，提醒自己這人變臉的速度如此快，可絕對不是善茬，務必要清醒起來，不能上當。
“我是糊塗了心智，才被人當槍使了。”鳳尾川伸出一隻手指著上方，莊重道，“我知道妹妹不信，我可以發誓，要是我說謊了，就天誅地滅好了。”
“好，那你說來聽聽，背後元兇到底是誰。”鳳尾歡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仍是不信鳳尾川的，這人為了讓自己保密，以讓他保住他靖王義子的身份，有什麼事幹不出來。何況只是撒個小謊而已。
“妹妹覺得鳳尾蝶對你怎麼樣？”鳳尾川忽然別有深意地看著她問道。
“怎麼，你要說的真正元兇是她？”鳳尾歡坐正起來，覺得周身都起了寒意。
“聰明。其實妹妹肯定有所體會，鳳尾蝶她從小就嫉恨你，你是嫡出的女兒，父親除了鳳尾澈，就最疼你。鳳尾澈是男孩兒，他表面上還是嚴厲。可對你卻幾乎言聽計從，要什麼就給什麼。”
“鳳尾蝶表面上從不敢發怨言，當著我的面，卻不知道多少次咬著牙根，咒你早點死了才好。”燭火映著鳳尾川的臉，幽暗不明。
聽他說出這些，鳳尾歡從內到外越發寒涼起來。
難怪這鳳尾蝶處處與自己計較，每每跟她交談，總覺得她話裡有話，不懷好意。
本以為只是女孩兒家嫉妒而已，卻沒有想到她心裡有這麼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