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了,我在外面等了你好久。”方雲凡緊緊抱住葉雅,一隻手撫摸著葉雅的頭發。即使他已經努力剋制,但葉雅依舊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欣喜。
葉雅感覺被抱得喘不過氣來。
“斯…文敗類…”葉雅勉強說出話。
“恩?”
葉雅想讓方雲凡放開她,心裡想:怎麼這個敗類還亂抱人?果然很敗類。但想拒絕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只憋出了一句:
“謝謝你。”謝謝你還在乎我。葉雅把頭靠在方雲凡的懷裡,心中溫暖了起來,眼中潮潮的。
車行駛在公路上,把葉雅帶離拘留所的泥沼。車窗的景色劃過,使葉雅産生了不真實的感覺,她感覺一切只是一場夢境,自己依舊是那個大學裡那個天真的女孩,如果有平行時空,或許自己的前途不再是小小牢籠。葉雅在拘留所裡不只一次地覺得,自己可能就這麼毀了,一輩子就輸得徹底。
就像還未開始歌唱就被剪去舌頭的鳥,失去婉轉的歌聲,不再鳴叫;就像還未盛開就被摘下苞蕾的花,失去美麗的季節,從未開放。
“斯文敗類,你怎麼把我救出來的?我以為自己就要在獄中度過一輩子了。”葉雅無力地靠在車椅上,黑色的皮質車椅襯得葉雅臉色更加蒼白,她轉過頭問方雲凡。
“當然是一些特殊手段了。我可是很有手段的人。真的想知道嗎?”方雲凡嘴角微微上揚,雖然想要故作深沉,但他語氣裡充滿想要被表揚,一臉你快問我快問我的神色早已經掩蓋不住。
如果這時的方雲凡有小狗狗尾巴,可能已經搖得像直升飛機的螺旋槳一樣了。
“恩。”葉雅疲憊地不想多說一句話。
“很簡單啊。就你這天真的法盲不知道罷了。”方雲凡一臉的雲淡風輕。
葉雅假裝慍怒地白了方雲凡一眼,方雲凡看見了她的白眼,笑著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葉雅的頭發,“就單單憑借你進入吳文予奶奶病房的錄影,能說明什麼?你的驚慌失措不能證明什麼,你要記住,你的驚慌,是因為在你進入病房的之前,吳文予奶奶已經死了,你害怕被別人誤會是你殺死的吳文予奶奶,所以你開始害怕,驚慌失措。你這是故意殺人未遂。”
“而你的故意殺人未遂,已經被我解決。沒有確鑿證據,警方也關不了你多久,所以我就來接你了。”方雲凡雲淡風輕地說著,把事情說得感覺就像下樓買個東西那麼簡單。
“就怎麼簡單嗎??”葉雅疑惑,明明這件事已經沒有轉機,明明知道自己取保候審沒有希望,葉雅知道這件事有多難,但方雲凡依舊把她救出來,看得出來他費了很多功夫。
“對啊,傻家夥。”方雲凡寵溺地笑著。他轉過頭,發現葉雅早已經在車椅上沉沉地睡著了。
一個紅燈,方雲凡停下車,一改之前欣喜的神色,面色嚴肅地看著葉雅。
事情表面上看就是這麼簡單,但葉雅不知道的是,事情背後卻是風起雲湧。
葉耀光曾在幾天前找過方雲凡。
“我知道你喜歡我家雅兒,我也不為雅兒辯護什麼。只希望你能夠救救她。”葉耀光沒有了之前高傲的神色,語氣委婉地請求著方雲凡。
方雲凡扯出一絲微笑,“葉董事隻手遮天,一旦出手什麼事情做不到,還需要我這個剛冒尖的新手幫忙嗎?”
“我自己不好出面,警方一定會懷疑我們父女倆。”葉耀光臉色一沉,雙手抱在胸前。“我不能失去當前的局面。”
兩人陷入了沉默,方雲凡慢慢喝著咖啡,望向窗外。
“一旦事情成功,我會給你想要的。”葉耀光打破沉默,他已經等不了那麼久,他急需方雲凡把她女兒帶出來,而方雲凡想的什麼並不重要,他要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反正人救出來了,什麼條件都可以反悔。
“那麼合作愉快,葉董事。”方雲凡放下咖啡,做出標準的笑容。
“這是一份偽造的病情鑒定,我暗中託了醫生開出來的病例,這足以證明雅兒是清白,她對蘇銘的辯白在這份鑒定下不攻自破。”
方雲凡接過白色的鑒定書,鑒定書上清楚寫著————妄想症。
是啊,誰會相信一個妄想症患者的話,葉耀光為了救人真是用盡心機,不惜給自己的女兒扣上精神病的稱呼,方雲凡忍住了自己心中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