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鈺輕蔑道:“他們家是寒門出身,窮酸氣幾輩子都抹不掉。”
孫文棟挑眉:“寒門出身如何?有沒有窮酸氣又如何?章鈺,你倒是高貴,是忘了自己也出身寒門嗎?你兄長章符不過是從六品的兵部郎中,我父親是兵部尚書,你如此待我,真不怕給你兄長拖後腿。”
“你……你莫不是還想公報私仇?”章鈺急了,“你不要得意,趙大人說了,要升我兄長做刑部侍郎!”
“哦,那我先恭喜你兄長了。”孫文棟不屑道,“你兄長這種人,是該早早離開兵部,免得汙了兵部。”
“孫文棟!”章鈺吼了一聲,擼起袖子與孫文棟扭打在一起,王恆和趙子塵見狀,也參與進來。
江風瀾無奈地輕嘆一聲,放下書本去拉架,去被打到了腦袋。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風瀾握緊拳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回手!”
他大喊一聲,擼起袖子,與他們扭打起來。
半個時辰後,有人報了官,五人鼻青臉腫地站在了衙門裡。
府尹打量著他們,長嘆一聲,伸出手指指著他們,訓斥道:“你們五人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怎麼那麼沒分寸在會館裡鬥毆?”
“是他先動手的,我不過是還手,江兄也是受了連累。”孫文棟指著章鈺道。
章鈺不服:“是他先出言挑釁,我氣不過才動手!”
二人又吵吵起來。
府尹頭疼,拍了一下桌子:“肅靜肅靜!都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兒,注意點。”
這時,一個衙役走過來,低頭道:“大人,章家的人、趙家的人、王家的人和孫家的人都在外面,說是來接公子們回去嚴加管教。”
府尹無奈,揮了揮手:“去吧去吧,趕緊讓他們走。”
章鈺三人哼了一聲,一同離開。
孫文棟道:“府尹大人,江風瀾是我摯友,我要帶他一同走。”
“不可。”府尹搖頭,“按照律例,必須由家人作保,交了罰金才可領回去,好友不行。”
孫文棟著急了:“可江兄的家遠在青州,家人都不在汴京,要如何作保?”
“家中親戚也可。”府尹道。
“他在汴京怎麼會有親……”
孫文棟話未說完,被另一個趕回來的衙役打斷,他瞅了江風瀾一眼:“大人,永安伯府世子、鎮國大將軍宋舟霽來了,他說……他說他是江舉人的表兄,來給他作保。”
話落,全場震驚。
孫文棟睜大了眼:“江兄,你不是說在汴京舉目無親嗎?”
府尹深吸一口氣:“江舉人,那宋將軍當真是你表兄?你是永安伯的親戚?”
江風瀾不慌不忙道:“我母親是永安伯的親妹妹,只是三年前父親得罪了陛下被貶青州,我才瞞著此事,孫兄見諒。”
孫文棟回過神來,咧嘴一笑,摟住江風瀾的肩頭,低聲道:“我當初一瞧見江兄便覺得氣宇軒昂,是富貴之人,看來我沒看錯。那我先走了,會館見。”
他拍了拍江風瀾,咧嘴笑著離開。
江風瀾輕舒一口氣,作揖道:“府尹大人,那學生也走了。”
府尹輕輕點頭,目送江風瀾離開。
縣衙門口,宋舟霽背對著大門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