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群蒙面黑衣人悄然入院,一部分人繞到大堂後面,一部分人去了馬廄。
馬廄裡,早已埋伏的侍衛們亮出兵器,與他們廝殺起來,而潛入大堂後面的那些黑衣人也與埋伏在那裡的侍衛廝打起來。
忽然一支箭飛馳而來,插在了江容瀾屋子的門上。
兩個侍衛連忙拔劍,守在門口,繃緊神經。
驀地,兩個黑衣人竄出來,被侍衛踢了下去,落在大堂中間。
大堂的喧鬧聲戛然而止,片刻後,尖叫聲在驛站裡回蕩,官人們一邊喊一邊跑,紛紛去了院子裡。
侍衛們在大堂內與黑衣人廝殺,大堂瞬間亂作一團。
半個時辰過後,黑衣人幾乎全倒下了。
賀樺衍提著劍踏進大堂,環顧四周,瞅了一眼擒住的活口:“夫人呢?夫人可有異樣?”
“大人放心,夫人她……”
“啊!著火了,上面著火了!”隨即跑下來十幾個人,一邊跑一邊喊“著火了”。
賀樺衍瞠目,收起劍,連忙上樓,與下來的人擠作一團。
還在睡夢中的江容瀾忽然聞到一股煙味,她緩緩睜眼,嗆了幾聲,發現著火了。
她連忙坐起想要逃走,可手被綁在床頭,她又掙脫不開,急得跺腳。
“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賀樺衍!賀……咳咳……”
她欲哭無淚,莫不是賀樺衍想用這種方式殺了她?太狠了……
屋裡的櫃子忽然倒下,火勢愈發大了,她不知如何是好,用力拉扯著繩子,試圖將床頭拽掉,卻白費力氣。
眼看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昏昏欲睡之際,門被踹開了。
她閉眼前,只覺得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她抱起,沖出了屋子,那個身影甚是熟悉,讓她想起六歲那年……
一個時辰後,大火撲滅了,放火的歹人也生擒了。
驛丞看著燒毀的房屋,跪在地上大喊:“我要如何向縣令交代啊!為何遭了這等劫難啊!”
李望審了那些歹人許久,有了些眉目,便告知了賀樺衍。
“我就知道,”賀樺衍一邊照顧昏迷中的江容瀾一邊道,“是前太子的殘黨,三年了,他們依舊想置我於死地。”
李望不解:“可前太子已經死了,他們殺了您,又有什麼好處?”
“好處……”賀樺衍攢眉,“一是洩憤,二是……怕是他們背後還有人,想扶持一位聽他們話的傀儡皇帝。”
“這……”李望震驚,“您的意思是說……那幾位王爺中……”
“罷了,先不想這事,讓你請的大夫呢?”賀樺衍疾聲厲色道。
“大夫他……”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一個侍衛大喊兩聲,打斷了李望。
只見一位白鬍子老頭揹著藥箱跑來,說是跑,實則步履十分慢。
老大夫瞅著躺在桌子上昏睡的美人,又朝賀樺衍點了點頭,他拿出帕子蓋在江容瀾的手腕上,把了把脈。
“大人,夫人只是吸入煙霧導致一時昏迷,沒有大礙。”老大夫收起帕子,拿出一副藥,“將此藥煎服,不出半日即可醒來。”
賀樺衍提防道:“大夫,你來之前還未瞧病,怎知要配什麼藥?”
老大夫笑眯眯道:“大人派來的人告知老朽說是失火了,老朽猜個七八分,便先配了這服藥,沒想到猜中了,這樣就省去抓藥的功夫了。”
“老先生真是厲害。”賀樺衍將那包藥塞給李望,“速去煎藥。”
李望應著,去找驛丞要煎藥的鍋。
賀樺衍拿著帕子擦拭著江容瀾髒了的臉頰,輕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