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再難聽的,也得受著。
這村子裡的這些人,一個個的,她要是聽兩句都跟人吵個高低,那多浪費時間。
“也是你看得開。”
“可不是麼,要是我我就罵他了!”
“是呀!瞧他狂的!”
宋盈君擺著手:“別說了,大家都辛苦了,都上我家院子吃飯去!”
其實宋盈君記得衛建強。
也記得衛家老頭老太太。
上輩子的後來,村子裡賭攤的事兒解決掉了,又開始來來往往很多大巴,說是花很少的錢去旅遊,包吃包住包玩。
旅遊是真的,包吃包住也是真的,包玩,就是帶去賭場去玩。
基本上都往澳門那邊帶。
剛才那家出門前對宋盈君口出狂言那個男人,就特別喜歡去澳門。
一開始就是坐旅遊大巴去的,後來慢慢的,就有專車來接他了。
他回到村子裡,就跟村民吹,那兒的酒店多舒服,酒多好喝,自助餐多多種類。
再到後來,他的專車不見了,他還是跟著旅遊大巴去,再到後來,人就被扣那兒了。
老頭老太太託了一堆關系,哭著求到宋盈君和衛疆家門口。
說是衛建強借了一堆高利貸,賭場裡頭的人家不肯借他了,他到外頭借
外頭的利比賭場裡頭的更厲害,他上頭了,覺得就是十來把回本就能還上的事兒。
就是那回,還不上了,被人捆起來往鐵皮屋子裡一丟,讓打電話給家裡籌錢。
家裡把所有房子都賣了,毫不意外,三個姐姐能拿出來多少都拿了,又跟親戚借了不少,錢算是籌夠了。
他們就是怕錢給到,人帶不回來。
宋盈君記得,最後是衛疆帶著以前的戰友,一起帶著衛老頭和衛老太太去交的錢。
衛建強最後是帶回去了,但是腿斷了,人也被嚇得不輕,說話含含糊糊的。
老頭老太太也不敢吵,人家說是衛建強自己摔的,他們也只能認了。
因為在那邊拖了挺長時間,沒及時治療,腿傷感染,後來就一直瘸著。
衛建強呢,到家後哪兒也不去了,整日裡在村口,自己跟自己玩石子。
……
所以對於這樣的一個人,宋盈君是一點唇舌也不想浪費。
她同意衛老太太說的話。
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