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著我們的電話,一出現這種情況就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宋總!大集團你們是知道的,她的法務團隊隨時候命!總之別簽,就說,等你們的律師來了再談!”
……
一整天下來,該家訪的家庭都去了,大家還算順利。
不管那些女孩會不會簽放棄繼承之類的協議,但她們到底是想為自己生活努力一把的,看招聘宣傳冊也不是隨便看看,看完會認真諮詢。
宋盈君特別耐心地回答了她們,她是真心希望給她們提供一個工作機會。
這些女孩幾乎都是讀完初中就沒再讀書,要不是家裡讓嫁人,就是跟著其他姐妹去大城市進廠打工,反正都是為了給家裡的兄弟“著想”。
她們沒有高學歷,也沒有豐富的閱歷,如果最後連自己應得的房子錢都讓出去,那也太不公平了。
“但是有些事情,得自己想明白。”宋盈君想到上一輩的自己,“有時沒到那個點,對家人,還是有幻想的。”
婦聯的工作人員來這工作之後見的奇葩事兒多了,對宋盈君的話深有感觸。
可不是麼,話教人教不聽的,事教人,一教就會。
最後一家還是出了點狀況。
衛豐老頭家,三個女兒都嫁了,小兒子衛建強那是可勁兒寶貝。
拆遷分房讓女兒遷回戶分好,再放棄繼承,讓女兒把房子讓給兒子這種損招,就是他家起的頭。
衛建強呢,無所事事,書念不進去,但他不愁,家裡和幾個姐姐早早就湊錢給他建了三層的自建房,他就天天跟人打麻將打牌喝酒玩樂。
眾人對這家人還是有點顧忌的,沒把錄音當他們面放出來,衛建強跟賭攤那些人有得還挺。
雖然每家都放了錄音,他家遲早知道,這村子裡就沒有秘密,但當面,還是避免沖突。
眾人就簡單口頭宣傳一下口頭賭搏的危害,又宣傳了一下宋盈君的集團,讓有想打工的親戚可以試試。
衛建強正準備出門,看了眼冊子冷笑一下,留下一句“女人家家的,這些東西到頭來還不是別人的”,帶著一臉的鄙夷出去了。
年輕那個工作人員都聽不下去,追著要教育他:“我們就多餘給你說,賭吧賭賭光你就舒服了!”
衛建強特別得意地笑:“我就賭咋的,我家有的是錢,我幾個姐姐輪流給我供錢,你有不?嘿,個小村官還拿自己當回事,你一年工資都沒我一把贏得多!”
說完哼著不成調的曲兒出門去了。
衛家老頭老太太裝模作樣地跟著小年輕罵了幾句。
末了老太太還是陰陽怪氣地看著宋盈君說:“有些財嘛,是命裡帶的,都是命哦!”
這下婦聯的其他人不樂意了,提了一口氣準備跟老太太認真“聊聊”。
宋盈君眼看著情形不對,勸著工作人員走了。
路上大家還是為宋盈君打抱不平——
“這要擱以前,這些個流子哪來那麼大的口氣!”
“也就是現在拆遷了,知道到時還分房了,覺得自己什麼都有了,就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村子裡現在假算命的也來得多,來了都是給好話,什麼命好,家裡風水好,坐著天上都能掉錢下來……一個敢吹一個敢信……”
宋盈君只是笑著搖頭,讓她們消氣。
“這有什麼。”她想起之前去拉投資的事,“更難聽的我都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