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疆見他媳婦一直只是看著不出聲,問:“媳婦,咱們要不要加錢?”
宋盈君搖搖頭,小聲說:“不加了,一百多塊一個月,還得加個工商稅和工商管理費,還不計進食材的進貨錢,其他水電煤的費用,算下來成本太高。”
衛疆也覺得這價錢離譜,這一個月的店租金都趕上人工人三四個月的工資了。
人群外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響起:“我出兩百~”
這捏著噪子憋著氣拖長尾音的聲音太有辨識度,宋盈君一下就認出了是鄭飛燕。
宋盈君難受地清了清噪子,鄭飛燕兩輩子都這樣,一有她覺得對她有利的男人在身邊,她就這麼說話,想人家覺得她溫柔。
衛疆跟著大夥回過頭去,都看到了鄭飛燕。
由於她一下子就漲了二十塊的叫價,好幾個人都覺得不想再往上抬,扭頭離開了,給鄭飛燕和徐堅讓出了道。
徐堅笑著跟宋盈君和衛疆打招呼。
宋盈君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回應過了。
衛疆倒是禮貌地笑了笑,還上前跟徐堅握手,不動聲色地站在了他和自己媳婦中間,把他們隔了開來。
衛疆右手抬起,攬住了宋盈君的右肩,對左邊的徐堅說:“徐廠長也看中了這鋪子?”
徐堅人不夠衛疆高,衛疆這麼一站,就擋住了他的視線,但對方有意攀談,他朝鄭飛燕仰仰下巴,禮節地回了句:“是我這知己說想租。”
鄭飛燕紅頰微紅,看著站到自己身邊的衛疆,說:“我想做點小生意,女人還是得有點寄託的。”
衛疆肯定是看到自己才故意站到這兒來的!
鄭飛燕的內心都笑開了花,面兒上還是維持了含蓄的嬌羞。
她故意這麼說,是她記得衛疆喜歡事業型的女人,上輩子宋盈君不就是事業有成,才讓衛疆一直有濾鏡的麼!
她鄭飛燕也可以!
衛疆禮貌地笑笑,說:“說的是。”
宋盈君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想了想,也舉起了手叫價:“我出二百一。”
衛疆轉過頭奇怪地看著自家媳婦,剛才不是說不租了麼?
宋盈君沒說話,沖他眨眨眼。
衛疆懂了,做了個“哦”的嘴型,攬著她的右手掌緊了緊。
他明白了!
鄭飛燕那頭見宋盈君叫價,她又往上加:“二百二。”
宋盈君:“二百三十五。”
周圍的人都不叫價了,變成了看熱鬧,這價格實在不劃算。
老頭捏著煙絲填進了煙嘴,好一會兒都沒點煙,就看著這兩個女同志。
他心想,這不停往上叫的,到底有沒有錢吶?
鄭飛燕委委屈屈地跟宋盈君說:“盈君,你都已經有個流動小車攤兒了,也有了熟客,我什麼都沒有,你不會跟我搶吧?這鋪子我是肯定要租的。”
她說完,沒等宋盈君應,扭頭就叫:“二百五!”
宋盈君假意一臉難受抬頭看衛疆,衛疆配合她為難地輕輕搖頭。
老頭把水煙筒放一邊,問:“還有人出更高的價嗎?”
鄭飛燕緊張地盯著衛疆和宋盈君。
她見宋盈君著急要開口,被衛疆眼神阻止了,宋盈君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鄭飛燕用手拐了拐徐堅,對老頭說:“大爺,就租給我吧,我們現在就交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