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絨絨姐,你不要過來!”葉畫知道景蘇蟬根本不是慕容青離的對手,生怕她為了自己逞一時之勇而拼了性命,她眼睛裡含著淚,又看向裴頊和景家兄妹呼喚了一聲,“裴頊,六哥,七哥……”
兩軍對壘,轉眼間就會血流成河,除了兩敗俱傷,葉畫想不到別的結局,她絕不能讓他們為自己戰。
她目光灼灼凝視於慕容青離:“慕容青離,到底怎樣你才肯撤兵?你若真的在乎南燕土地,就不該逞一時之氣與大曆拼個魚死網破。”
他一手握著逐日刀,一手握住葉畫的手,魅惑無雙的桃花眼眸微眯了眯,唇角一勾,勾出一個溫暖的弧度,連聲音也跟著溫軟下來,他一字一句道:“我還是那一句話,只要你肯跟我回去,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葉畫眼眸裡帶了一絲悲憫和無奈,她不懂,慕容青離為何不恨她殺她,反而一再捨命救她,而她不願跟他回去,她不想再活在前世和他和痛苦糾纏中,他們的性子太相似,剛烈,自私,霸道。
她在想,倘若她跟慕容青離坦白一切,他會不會從此就放手,不!他不會,他一向想得到什麼東西就必要得到,斷不會因為她與他同樣是重生之人而放過她。
曾經的她何曾沒有對他坦誠以待,又何曾沒有對他苦苦哀求,可他呢,一樣的殺死了她腹中孩子,一樣的殺死了她的霆兒。
他根本就是帶著執念而生的厲鬼,放下執念,就等於要他放下前世所有的一切,他怎會放得下?
眼下已沒有時間再容她思考,且跟他回去也罷,一個回去換大家一個平安,這樣的交易很值,她正要點頭答應,忽聽裴頊一聲急喝。
“畫兒,我絕不能讓你跟他回去,他根本沒資格跟你提出條件,要輸的人是他慕容青離!”
裴頊哪裡肯讓慕容青離帶走葉畫,他都還沒有告訴畫兒,他是她的寅兒,他絕不能讓她的母后再蹈前世之路,慕容青離根本不是母后的良人,她前世所有的痛苦就是從去南燕那一天開始的。
說完持長槊帶著一支隊伍駕馬而去,直衝慕容青離計程車兵隊伍,大喝一聲道:“我倒要會會你南燕的九字連環陣!”
“裴郎,等我!”白桃花一身藍色衣衫飛舞,仿若藍海波濤翻滾,英姿颯爽,不可逼視,她手往上空一揚道,“侯遠,你速點一百騎兵從陣首殺入,助裴將軍破了這九字連環陣的陣法!”
“末將遵命!”
“頊哥說的對,囡囡,你不要怕,姐姐一定要把你帶回去!”景蘇蟬銀鞭一揚,紅色身影急如一道利光,迅速加入戰鬥。
“囡囡妹妹,等我帶你回家。”景子言和景子煦臉上都是堅定神色,這一次,他們從大曆趕來,就是要帶走囡囡和太子。
如今太子生死難料,倘若再丟了囡囡,他們有辱使命,他們景家等了十六年,好不容易才團圓,他不能讓慕容青離帶走他的妹妹。
慕容青離依杖的不過是他的軍隊,只等他們將慕容青離的人馬打的流花落水,受了重傷的慕容青離根本沒有帶走囡囡的能力。
“不——”葉畫嘶聲力盡的大喊一聲,他們都不知道,沒有人知道慕容青離是重生之人,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可怕。
就算是重生的寅兒也根本不瞭解慕容青離。
前世慕容青離與朱雀軍團曾多番交戰,早已熟悉朱雀軍團所有的弱點,即使南燕以寡敵眾,即使慕容青離身受重傷,朱雀軍團也絕對討不到什麼便宜。
或許這不是什麼九字連環陣,可是這陣究竟如何破,她一時間之間無從得知,畢竟她對兵家陣法不太在行。
耳邊不停的迴盪著喊打喊殺聲,似乎只有瞬間,血光沖天,白桃花身邊副將所帶計程車兵沒入南燕兵的陣法裡,轉眼之間,百餘名士兵死的死,殘的殘,頓時將那些士兵被逼得步步後退。
“桃花,當心,這根本不是九字連環陣!”葉畫耳邊傳來裴頊的急呼聲。
“住手,慕容青離,你住手!”
“畫兒,是你們的人先挑起戰亂,既然他們要送死,怨不得我!”慕容青離忽然抱起葉畫,“騰”的一下奪過一匹戰馬,跨馬而上,一柄長刀在手,手起刀落,一顆顆人頭落地,他大呼一聲,“秦天明,速放訊號,讓焰軍前來支援!”
此話一出,葉畫頓時心驚:“好!今日你若將這裡變成修羅地獄,那便是埋葬我葉畫的墳場!”
葉畫眼睛充血,來的都是她在這世上至親至愛的人,他們一個都不能有事。
“你若敢死,朕的南燕鐵騎就踏平整個大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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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離,這天下不是我葉畫的,大曆百姓也不是我葉畫的,我葉畫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你要不要踏平與我何干?”
“你果然自私狠毒。”
“對!我就是如此自私狠毒的女人,你早該看清,早該棄我而去!”
“即使棄了這天下,也絕不棄你!”
慕容青離心頭升起一股濃濃烈火,他真的怕葉畫做出自決之事,正準備點了她的穴位讓她不得動彈,忽然聽到有人急呼一聲:“太子殿下,你不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