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下雨了,回去罷。”秋月瞧著杵在茶社窗邊往外張望的文徑寒,心底不是滋味。
那符姑娘就讓他如此上心?
然而從她被大小姐救起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大小姐把她當作弟媳一樣培養著,為的是有朝一日與公子婚嫁後,撐起文家的生意。
可這半路插進來的符姑娘,卻打破了所有人的計劃。
文徑寒愣愣看著外面,她兩日沒來了,也不曾讓人給肖九遞過任何口信。他不知她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這時方後悔他對她瞭解甚少。
“公子,你還是做好準備罷。符姑娘兩日沒來,也許以後也不來了,她說的那些培訓,沒準全是子虛烏有的,怕露馬腳才不敢再露面……”
秋月的話沒說完,文徑寒就轉過身來,危險地盯著她:“秋月,你不瞭解她,不許說這樣的話。她定是有要事纏身,才沒辦法來。我根本就不擔心與她合夥的事,也不擔心小食店無以為繼,我只擔心,她會不會有危險。”
“公子,你,你這是何苦?符姑娘根本不知道你會擔心她。還有,公子,你想沒想過,她為何每次出現都要蒙著紗巾,也許她早已嫁作人婦,不方便露面。”秋月很不甘心。
文徑寒沒理會她,下了樓梯。他相信,她一定會來的。尤記得當初她說要開小食店時,那雙有如繁星的眸子,若不是有很深的熱忱,又怎會有這樣的眼神?
晉王府裡,花容與雲裳守在主子的兩邊,愁眉不展。主子昏迷未醒,然而比這更讓人難過的是,王爺帶她回來後,居然將她放到這裡,西邊廂房。這說明什麼,短短几天,主子就從王妃又變回不受寵的女人。
這可如何是好?沒了王爺的庇護,後院那些姨娘們定會對主子落井下石的。主子是怎麼惹怒王爺的?
“水,水!”千夙渴得不行,無意識發出聲音。
花容端來水,小心翼翼地喂千夙,等她喝飽了水,又輕輕為她拭去嘴角的水漬。
千夙幽幽轉醒,頭疼不已:“唉唷,我的頭。”
“主子別動,你的頭包紮著,也別起來,躺著休息。”雲裳緊張地按住她。
“是你們啊。我回王府了?”
雲裳唉聲嘆氣:“主子,爺將你丟在這裡就沒理了,往後要怎麼辦?”
千夙這才看清,這不是墨梅園。不過說真的,不管是墨梅園還是這裡,於她而言都無所謂,總比柴房來得好。
“我什麼時候才能起來?這麼躺著不是辦法啊。我的培訓還沒做完呢。”已經兩天沒去與文徑寒會面,他會不會以為她跑路了?應該不會的吧,她也有股份的。
花容去喊來大夫,大夫見王妃住在西邊廂房,神色微變,也沒那麼專注了。隨口告訴她們幾句要注意的事,他就走了。
“什麼人啊,真是。”雲裳啐一句。
千夙早就看淡了,這就是人心。不過她也不期待就是了,反正她不會留在這裡太久的。賀東風對她做的事,只要是個人,都不會想原諒。
“雲裳,去給我尋點吃的。什麼都行,我餓死了。”
花容與雲裳對視一眼,毅然轉身。
千夙一瞧就知道她們有事瞞她。細問之下,原來又是那點鬥來鬥去的事,她一住過來,就等於告訴大家,她王妃的身份受質疑,下人們自然沒那麼聽使喚。
“呵,我還要求人不成?”千夙從懷裡捏出張銀票給花容:“有錢能使鬼推磨,現在我們也是有錢人了,想吃什麼沒有?你看上的儘管買,我們三人痛快吃一頓。看把你們都餓壞了。”
雲裳看著那銀票眼睛都直了:“主子,你好不容易才存了些錢,別亂花。”
“放心,上次在女兒節大會我不是贏了名次?還有些銀子的,拿去花罷。我想吃煎春餅,還有豆粥,還有豆腐腦,還有肉串,快去給我買。”千夙只要想到這些小食,她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