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及雲裳擋在前面護著主子,沒讓那四個侍妾接近。
千夙抬眼望著那四個女人,頗感頭疼。這來勢洶洶的,又是有什麼事?
雲氏第一個開口,陰陽怪氣道:“王妃居然能睡到這麼晚,難為沈側妃險些一命嗚呼。”
沈白蓮又搞出什麼事來?
徐氏第二個開口:“王妃,您還不知道沈側妃的事嗎?今兒一早,就聽說她在柴房裡自盡,可把妾身嚇著了。”
沈白蓮像是會自盡的人?根本不像好嗎。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為了從柴房出來,她是豁出去了。
“王妃不過去瞧瞧嗎?說到底姐妹一場,不去的話有些不近人情。”楊氏故意道。
可千夙就是沒動。不近人情又怎麼樣了,她和那沈白蓮就是天生不對盤,不去還好,萬一去了沈白蓮又藉機演戲,她豈不是冤死了?但凡有點腦子都該明白,這節骨眼去不得。
扶了扶額,她輕輕地“唉唷”一聲:“花容,快去給我弄碗糖水來,頭暈得很。”
“主子,快回床上歇著,王爺方才吩咐過,不許任何人來打擾你歇息的。”雲裳嚷得特別大聲,就是讓這幾個侍妾們知道,爺有多喜歡主子。
幾個侍妾聽了,心裡頭都不是滋味。她們特意過來,就是想將傅氏哄到西邊廂房去,到時候沈氏定然抓住這個機會,將她自盡的事推到傅氏身上去,兩虎相鬥,不管誰贏誰輸,於她們都有好處。
然則千夙可沒她們想的那樣笨,一句“頭暈”就沒打算過去。
陳氏不得不搬出太妃來:“王妃,這會兒連太妃都過去瞧了,您若是不過去,可怎麼向太妃交待?”
膠袋?沈白蓮是死是活關她屁事啊,又不是她讓沈白蓮去死的。
千夙坐在榻上,瞧著眼前這幾人明明不甘心卻不得不低眉順眼的樣子,頭一次覺得身份是個好東西。
“你們也看到了,不是我不願過去,而是我身體不爽利。你們先過去,我馬上就來。”這話明擺著是誆人,誰信誰傻逼。
四個侍妾互相對視了一眼,突然“咚”的一聲跪下來。
“這是幹嘛?好好的說話便成,跪我幹嘛?”千夙接過花容遞過來的糖水,淺淺地抿了一口。
“王妃,您若是不過去,妾身們也不過去了。”
千夙點點頭:“好罷,不去便不去。眼下沈氏出事,你們就別過去添亂了。萬事有王爺呢。”
一計不成,四個女人又來第二計:“王妃,那妾身幾人在這兒陪你聊會兒天吧,閒著也是閒著。”
千夙暗忖,我可沒話跟你們聊啊。特別是雲氏,就不信你不記恨著之前的糾葛。
“我恐怕感了風寒,不好傳染給你們,都回去罷,歇好了再找你們聊天。”
花容和雲裳禮貌周到地將姨娘們一個個送出去,回頭跟千夙道,幾個姨娘差點沒氣暈。
“也不看我是誰,想蒙我過去看戲吶。花容雲裳,你倆且給我守著這兒,我有事需出府一趟。”說好了培訓七日的,少一天都不行。
花容卻道:“然則主子你已不是婢子,採買的事交給別人就行。”
“那也得尋到合適的人才能交,要是今兒個就不管,怕是王府裡的人都沒菜吃了。”千夙笑眯眯地讓花容拿出一套便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