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她一個奴婢給太妃題字?謝太妃瞧了不會老想起她這個前兒媳嗎?這樣很膈應吧。
千夙偷偷瞧了眼謝太妃,不知是她表情管理得太好了,還是她把人家想得太小心眼了,總之謝太妃神色如舊,一絲尷尬都沒有。
“猶記幼時得一大師點化,如此奴婢就獻醜了。”
她重新鋪紙提筆,一筆一劃,落下明憨山大師膾炙人口的禪詩前兩句:紅塵白浪兩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到處隨緣延歲月,終身安分度時光。
太子接過她寫的詩,點頭道:“你的悟性倒比本宮還要高。”
“奴婢惶恐。”
太子回頭恭敬放於太妃跟前:“太妃可滿意?”
謝太妃也不是小器之人,千夙這詩一出口她便喜歡,於是點頭道:“自是滿意的,老身謝過太子了。”
太子隨即在詩後頭書上幾字,又按下印章,吩咐人去將它裱起。
“看來,本宮出的題是難不倒你了。東風何不替本宮出道難題?”
還來?這太子是不是小時候沒念好書天天考試得鴨蛋?怎麼這麼喜歡考別人。
賀東風本不想為難她,不過想到她屢屢將他氣煞,何不趁此機會讓她道個柔軟?於是沉吟半刻道:“有道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你若能作首感人至深的情詩,此題便算你過關。”
情詩。呵呵。
賀渣渣你是有多缺情少愛?難不成娶進王府裡頭的女人,都是為了生育,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還感人至深,呵呵。旁邊這些個小姐夫人作的詩,還不夠感人的麼?
太子興趣頗濃地望著這二人。這趟來晉王府看戲,真是來對了。東風這題公報私仇的嫌棄很大。反目夫妻說情談愛,感覺不出一刻這點星火就能燎原。
千夙皺著眉頭在她那貧瘠的知識庫裡尋找情詩。要說這賀渣渣是應景還是怎麼的,居然要聽情詩。
咦,應景!她想起來了,那首簡單的情詩。
於是她連紙也不鋪了,筆也不提了,直接念出來。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賀東風還未表態,坐太子身旁的太子妃就先說話了:“此詩可是說有情人分隔兩岸,終不能相守?”
“正是。傳說牽牛與織女被強行分隔在銀河兩岸,只每年七夕這一日才許他們相見。每當這日,被他們感動的喜鵲便搭成橋,讓牽牛織女於鵲橋相會。”千夙簡單解釋了一下。
太子妃溫婉一笑:“甚是感人。”
賀東風也就鬆口了:“算你過關。”
千夙鬆了口氣,要再考她,她就什麼都憋不出來了。滿心以為能離開了,誰知朝雨又把她帶去了另一個比刺繡的閣子裡。
“朝雨,我沒那閒功夫,誰愛比試誰去。”千夙怒了。她就是比個舞而已,怎麼一下讓她舞文弄墨,一下又讓她描龍繡鳳了?
誰知她沒走幾步就被人拽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