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東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呵呵,露還不止,還要露三分?
“所以你就露給王明德看了?”某王爺的聲音冷得跟冰窖裡出來一樣。
千夙犯困地閉上眼,含糊不清地“呸”了聲:“誰要露給那隻白斬雞看?又白又幹,身無二兩肉,沒興趣。”
聽前面那句,賀東風剛放下心來,後面那句又讓他被點燃。所以,王明德沒有對她如何,是她把人給看遍了?
“傅、千、夙。”王爺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女人抓起來一頓好打。
千夙半睡半醒,胡亂比了個“噓”的動作:“等我睡醒,再跟你講啥叫魔鬼身材。不是老孃吹,睡過的裡頭,就沒有身材差的。”
話音才落,人就回夢裡去了,徒留某男人瞪著一雙眼,悶氣無處可撒。
魔鬼身材是什麼?什麼叫睡過的,沒有身材差的?這女人是在說夢話吧,胡言亂語的。
罷了,這筆賬留著再跟她算。賀東風等了會兒,才又抱起她來,穿梭於王府間,把人給放回去。
第二日千夙起來,老覺得自個兒睡了個假覺,好像做了個不得了的夢,具體是什麼,她又記不清了。
還是花容發現她脖子有兩個紅印的,千夙摸了摸,隱隱還有點疼:“昨兒不是灑了蟲藥嗎?怎麼蟲子越來越厲害了。”
一大早,府裡就忙開了,西邊廂房已經佈置成喜房,奴僕們忙著準備婚禮物什,廚房裡也在準備喜宴。
王夫人沒到天亮就跪在長姐的院子外頭,一雙眼睛腫得跟核桃仁似的,見長姐總算出來,她膝行過去哭道:“長姐,千錯萬錯是妹妹的錯,求長姐饒了我兒明德。他還有好長的路要走,而我就算是沒了這條命,也不在話下。”
謝太妃見不得王夫人哭,但也沒想過讓王爺收回成命,只淡淡說了句:“妹妹,今兒是個吉日,給明德辦婚禮正好。再說了,晉王府為你王家操持婚禮,你該高興才是,怎的還哭喪著臉?”
王夫人見長姐油鹽不進,索性放聲大哭:“長姐,我兒堂堂臨城府令的公子,怎堪娶一婢女當正妻,說出去我王家顏面何存?你即便不看在妹妹我的份上,也總該看在母親的份上,明德畢竟也是她的外孫子吶。”
謝太妃本欲勸她幾句,聽她又提母親,謝太妃的面色冷下來。
每次做錯都搬出母親來,這都多大的人了?她當還是從前在家裡豆蔻之時呢?孩兒都該娶妻了,她還這般拎不清。
“母親若知道,也會誇我做得好。妹妹就不要擔心了,早些做準備,等會兒喝上一杯兒婢茶罷。”謝太妃說完拂袖離開。
王夫人哭得好像天都要塌下來,旁邊的樹後面,王惟馨無聲走了過來,抱住她娘:“娘,大哥做錯了事,怨不得人。”
“惟馨啊,王家日後就靠你了,你莫要讓娘失望。”王夫人將希望擺到女兒身上。
王惟馨“嗯”了一聲,她斂斂眸,隱去眼底灰霾。
昨夜心悶,她走出房,不知不覺走遠了,一抬眼竟看到王爺懷裡抱著一個人,那人腳上是雙梅花繡鞋,今兒她終於知道是誰。
傅氏,大哥的仇我定要親手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