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真的醒了,樓長雲反倒不敢信了。
此時的時歲也不知自己的身體裡哪裡生來的力氣,就在樓長雲翕動嘴唇的時候,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嘴角微抿,露出了一個微笑。
在這月餘裡時間都未曾掉過淚的樓長雲終於忍不住落淚,猛地俯身湊近時歲,卻又在即將觸碰之際,放緩了動作,小心翼翼的將時歲摟進了懷中,就像時歲是個易碎的娃娃,力氣稍大一點,就會在他的破碎開來。
可是他剋制不住,剋制不住讓自己不去觸碰時歲。
“長雲。”時歲嘶啞著嗓音道。
“歲歲……”
溫熱的淚水順著時歲的頸側蜿蜒而下,滑進深不可見的褻衣中,他以為他會等很久才會等到這一日,看來老天還是鍾愛他的,不過讓他等了月餘。
可是這沒日沒夜的月餘時間,卻讓樓長雲蒼老了好幾歲。要知道玄士的修為越高,歲月就越難在他們的身上留下痕跡,平常玄將莫不是需要好幾十年才能達到樓長雲的這種效果。而樓長雲卻月餘時間變成了這般光景,除了強撐不休息之外,他的心中可想而知承受多大的苦楚。
時歲想要安慰樓長雲,不過他一來還說不出什麼話來,他雖然僅昏迷了一月多的時間,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自己沉睡了許久,久到自己連話都快要怎麼說,唯獨記得“長雲”二字的發音;二來自然是因為嗓子這麼久未曾說話,雖然經常有血液這種液體溼潤喉嚨,但也需要開開嗓,才能恢復正常。
於是時歲只能用力的拽著樓長雲的衣襬,以表達自己的情緒。
流進自己衣服裡的淚水越來越多,淚水劃過的觸感不輕不重,但因為樓長雲不敢對時歲太過用力,所以只是虛摟著,故而那些淚水在褻衣中極為肆意,勾的有些敏感部位頗為麻癢。
時歲對這種還是極為陌生的,癢的他只想蹭一蹭,可是偏偏身體又沒力氣的緊,他雖極不想因為這點麻癢而弄出點動靜來,可是這種癢意越積越多,時歲又不是聖人,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這聲極輕極輕的悶哼在這狹小又寂靜的帳篷內顯得極為大,且時歲聽了,不知為何,總覺得有股莫名的色情的意味在其中。
而這時樓長雲動了。
時歲臉一紅,心想這麼大的聲音肯定是被樓長雲聽得清清楚楚了。
樓長雲身子往前傾,帶著自己懷裡往床上倒,就在時歲心裡緊張之際,樓長雲壓著時歲躺到了床上,且那處敏感的地方也被輕輕的覆蓋上了,稍稍的舒緩了一點麻癢,但是卻又瞬間生出了另外的一種感覺。
但是這種感覺僅僅一瞬便沒了,就在樓長雲整個身子即將死死地壓到時歲的身上時,樓長雲的身子往旁邊一歪,僅有一隻胳膊搭在時歲的額腹部處,其餘的部位皆倒在了時歲的身側,而下半身還保持著在床沿處跪著的姿態,整個人變扭的很。
隨後便是樓長雲綿長且有規律的呼吸聲在時歲的耳邊響起,這呼吸聲的意思是,樓長雲睡著了。
樓長雲就保持著這個極為彆扭的姿態睡著了。
時歲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方才樓長雲的身子因為離他隔得極近,但是又不是真真正正的壓到了他的身上,他們之間的距離還差這一點,但是因為身子往後倒,所以身上的衣服便鬆鬆的覆了上來,所以正好蹭到了那裡,舒緩了一點麻癢,隨即樓長雲的身子往旁邊倒,帶動了衣服,順帶著也讓那裡被輕輕的摩擦了一下,雖是隔靴搔癢,卻總比沒有來的痛快些許。
然而這一點也只是杯水車薪,尤其是享受了這一點快感後,隨後便一點都沒有了,反而更加顯得空虛,愈發不得勁。
雖然說匯聚在那一塊兒的眼淚已經因為方才的動作浸潤了衣裳,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頂多還有點水汽在那兒縈繞,但是那種麻癢的感覺卻不知為何一點未曾消散。
且令他難解的是,樓長雲滾燙的鼻息就打在他的耳垂,隨後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順著那根筋就跑到了胸前的敏感處,似乎那呼吸是對著胸前一樣的,所以那裡不僅沒有因為水汽的離開而有所緩解,反而越積越盛,且全身都被帶的滾燙了起來。
這讓時歲極為難受,可是罪魁禍首偏偏在他的身側睡得心安理得,讓人連將他喚起來的底氣都沒有,著實讓人頗為氣惱。
於是時歲也跟著樓長雲閉目,想透過睡覺來將身上的不自在忘卻,但是越是想忘就越忘不了,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再說了,時歲這都睡了一個多月的覺了,這一時半會怎麼可能睡得著。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胸口的麻癢愈來愈盛,所以激得還提不起力氣的身子竟然漸漸的能夠稍稍的動動手臂了,於是也不知過了多久,時歲終於能夠稍微的動動他的老胳膊老腿了,於是時歲能動的第一件事便是狠狠地拽著衣服在胸口狠狠的摩擦了兩下,那一下爽的時歲腳趾都蜷縮了,天靈蓋都有種要飛天的錯覺。
爽,實在是太爽了。
等到狠狠地發洩過一遍後,時歲被胸前的異感吸引大半心神的腦子終於可以好好地放放了,再加上他自己又能動動胳膊腿了,所以時歲便在樓長雲壓在他身上的胳膊下翻了個身,面對著樓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