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先隨著車伕提水,一同澆在馬匹鬃毛之上,挽起袖子,熟練拍著馬匹的下頸,給馬降溫。
宇文璃淺也是盈盈走下了馬車。
侍女下車後連忙招呼道:“公主,我們去亭子裡吧!”
大楚的使團早早就下了,佔據最近一處亭子的一大半。
似乎是聽到侍女的聲音,亭子之中的宇文稷下往這邊看了一眼。
韓國的學士卻是有些彆扭,不願和楚國學子呆一塊,走向另一座亭子,有意避開。
倒是顯得涇渭分明!
剛剛自馬車走下的眾人,目光忽被前方吸引,只見水流之中竟有一片自然沖刷而成的平坦之地。
如同河中有一個小島凸起。
其上樓閣亭臺錯落有致,佔地不小,別有一番風味。
有橋可以上去!
這份意外的發現,瞬間激發了眾人的好奇心,紛紛呼朋引伴,向那小島般的平地探去。
宇文璃淺卻沒有移步,身後有老者走來,正是杜誨。
杜誨笑道:“公主,要不陪老夫走走。”
宇文璃淺自然沒有拒絕。
杜誨又走向,還在提水的趙文先面前道:
“文先,要不放在手裡的活,和老頭子聊聊天。”
手中提著水桶的中年儒生倒是正兒八經行了禮道:
“杜先生,久違了。”
趙文先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他細挑身材,有些消瘦,穿著雪白的儒生服袍,五官普通,眼神之中有著淡然之色。
“趙文先,拜見公主。”
他有秀才的功名倒是不用拜,只是恭敬的行禮。
“趙先生,不必多禮!”
宇文璃淺輕聲回應,她的聲音溫婉,少有皇家的傲貴之氣。
“先生,你為何早先不給我引薦一二,倒是讓趙先生在韓國埋沒了這多年。”
她沒想到自己的先生杜誨,竟然似乎和趙文先認識。
杜誨笑道:“老夫都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上別人。”
“不過文先,確實有大才,當年他離開白鹿書院之時,可是風波不小!”
趙文先聞言,連忙擺了擺手道:“杜先生言重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宇文璃淺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之色,她意識到趙文先在大楚或許有著更加不凡的經歷。
她深知自己的先生杜誨性格嚴謹,鮮少誇讚他人。
當年結業之時,不知道多少學子想得其一句誇獎。
宇文璃淺好不容易得了道一句:
“女子之身,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