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之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咬咬牙,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老闆,有人想見你——他把我秒殺了。”
“哦?是嗎?”電話那頭的人的語氣中充滿了興趣,“我十分鐘後到。”
……
十分鐘後,會客廳的大門被推開了,開路的是兩位真槍實彈的保鏢,而他們保護的是一位穿著西裝的男孩。陳一璋看到那男孩的臉,震驚萬分——這個男孩竟然是……
“誒,居然是你!”男孩對著陳一璋天真一笑,“我倆還真有緣。”
“……飛章魚!?”陳一璋難以置信。
“那是我小名啦。”男孩眨了眨眼,“在這裡,叫我‘賭神’。”
電梯提示音響了。郭奕樂三人衝了出來,狹長的走廊盡頭中的“會客廳”三字分外顯眼。“我們上!”文峰拔槍躍躍欲試,但郭奕樂卻攔住了他。奕樂用莊重的眼神看著他,說:“不,只有我上。”
“為什麼!……這很危險!你……”江文峰正欲開口,郭奕樂突然吼道:“不要感情用事!保護好劉南京才是你的重要任務!”
文峰沒有再說話。郭奕樂深吸了一口氣,拔出槍走向了會客廳,然後推開了門。
……
十幾雙眼睛與十幾把槍對準了他。郭奕樂見狀,尷尬一笑,自覺地把槍收回了槍夾,說道:“抱歉,我想我走錯了……”
“哈,居然又來了一個。”飛章魚下了個眼色,一保安馬上關上了門。“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你倆玩盤‘21點’吧!”
“哦?”陳一璋哈哈大笑,他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了郭奕樂,郭奕樂也用同情的目光回應了他:“陳一璋,你怎麼越整越醜。”
“還是比你好看點的。”陳一璋吐了口口水。他看向了飛章魚,問道:“‘21點’是吧?籌碼是什麼?”
“你們誰輸了,誰的生命被對方奪走。”飛章魚露出了虎牙。
第一張明牌分別被揭開。郭奕樂的明牌是一張紅桃3,而陳一璋則是一張黑桃A,兩人都面無表情地選擇了要牌。郭奕樂拿到了一張5,加上只有自己知道的底牌3,一共11點,牌勢大好;而陳一璋拿到牌之後則是露出了經典的詭笑,他看著奕樂說道:“郭奕樂啊郭奕樂,當年在‘奕璋’裡偷打牌時你就沒怎麼贏過我,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你還是不可能贏我。”說完,陳一璋翻開了他的第三張牌,居然又是一張A。
“你手氣不錯。”連飛章魚都稱讚道。然而郭奕樂卻絲毫沒有慌張,他再次選擇了要牌,這次落到他手上的是一張5。而陳一璋也選擇了要牌,但那牌到他手上時他卻是臉色一變。因為陳一璋抽到的是一張紅桃K,而他底牌是一張6,加起來是18點,不大不小,處於比較尷尬的境地。他正處於焦慮之中,一張牌突然不知從何處出現,穩穩地落到了他的褲襠處。陳一璋瞟了一眼,大喜,因為那是一張8。他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了飛章魚,但飛章魚卻沒有看他。陳一璋心中狂喜,用驚人的手速一動,那張6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口袋裡,而那張8則代替了6成為了他的底牌。
“停牌。我大可以告訴你,我20點。”陳一璋揚起了下巴,“哪怕我把點數告訴你又如何?你拿什麼贏我?”
“呵。”郭奕樂也是內心狂喜,他沒想到陳一璋居然真的中了自己的計,就這麼停牌了。他冷笑一聲,手法一動,第五張牌落到了他的手上——一張2。
“3、3、5、5、3,19點,五龍。”郭奕樂淡然一笑,“你說我拿什麼贏你?”
“我擦!”陳一璋猛得摔桌而起,他在一瞬間內明白了一切。陳一璋的臉色變幻不定,他陰沉地盯著郭奕樂,思考著計策。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鎮定了下來。他甚至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想我可以動手了。”郭奕樂一臉得意地拔出了槍。下一刻,血花四濺,血肉橫飛。
“你……”郭奕樂捂著肩膀上的血洞,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開槍的飛章魚。他又看向了陳一璋,陳一璋也是一臉嘲諷。飛章魚一臉天真地解釋道:“啊,這位剛來的兄弟,我忘了告訴你,我欠這位先生一個人情,要救他一命的,所以這盤是你輸了哦。”
“你他媽!”郭奕樂雙眼通紅。這時,飛章魚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電話,聲音突然變得十分乖巧:“誒,姐啊,找我幹啥啊?……爸叫我回去?……好。”他放下電話,意味深長地看了郭奕樂一眼,說道:“你運氣真好。我有事得先走了,你們自己解決。”說罷,他丟了一把槍給陳一璋。陳一璋接過槍,槍聲馬上響起了。
“……?!”飛章魚看著自己滿是血的胸口,吐出一口血。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看向了槍聲響起的地方,不甘地倒了下去。然而開槍的卻並非陳一璋,而是站在門口的江文峰。江文峰勾起嘴道:“老大,我槍法準不?”
“……傻逼,還不快跑!”郭奕樂大吼。保鏢們馬上反應了過來,把槍向江文峰掃射。文峰的身上瞬間多了兩個槍眼,但他又馬上回頭擊斃了兩個保鏢,然後反身躲到了一個柱子後面。
“老大!”他正欲檢視郭奕樂的位置,卻發現一個冰涼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胸口。
“叛徒。”陳一璋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