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致透過了王祿的提議之後,例會討論的主要事項便算是結束了。
剩下的內容,無非就是加強對本城造夢師的培訓,提高他們的業務水平。
畢竟,最近釋出遊戲的造夢師們,大多都是趕著沈牧帶來的熱潮,抱著圈錢的目的,遊戲品質簡直是辣眼睛。
尤其是在沈牧的兩款作品襯托之下,這些新發布的遊戲根本沒什麼銷量。
儘管它們都只賣一枚銅錢,但其中銷量最好的夢境遊戲,首日也才賣出九十多份。
而且,第二日更是迎來斷崖式下跌,後續銷量簡直慘不忍睹。
這樣的情況,自然引起了公會的注意。
圍繞這個情況,眾人也提出了一些建議,無非是加強稽核力度,扶持有新意的遊戲等等。
這些道理說出來很容易,但做起來就很難了。
被商盟養著的造夢師,頂著為商盟賺錢的壓力。
靠自己的造夢師,則面臨著恰飯的壓力。
即使靠以前的遊戲賺了不少錢的造夢師,製作的遊戲撲街了,也會面臨很大的壓力。
畢竟,他們製作一款遊戲的週期太長了。
“現在的社會還是太浮躁了,功利心太強,很少有人願意靜下心來雕琢出一款遊戲了。”
江老一邊將手放在“雲紋神石”上面,檢查裡面的法陣,一邊說著。
散會之後,其他三人先行回家,江老和許戊則前往後院,檢查“雲紋神石”的運轉情況。
到了晚上,整個燕北城的人都已經進入夢鄉。
正是線上人數高峰,“雲紋神石”承受壓力最大的時候。
造夢師公會也安排了工作人員值夜班,確保“雲紋神石”如果出現問題,有人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不過,江老和許戊作為最專業的造夢師,他倆檢查一遍之後,肯定會更加靠譜。
許戊聽見江老的感慨之後,笑著說道:
“也不能一概而論,你看沈牧製作的遊戲雖然畫質差了點,但很多地方的細節都是精心準備的。”
“這個我知道,就衝他給每個角色安排的臺詞,簡直將人物性格描繪得活靈活現。”
江老儼然已經成了“沈吹”,誇起沈牧來都不帶停的:“我還是頭一次感受到,光憑几句話,便能對一個角色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
“確實,不僅臺詞是亮點,每個人的聲音都根據性格進行了調整,實在是考慮得太細緻入微了。”許戊贊同地說道。
“而且,《暴力狂驫》裡面設定的配樂也非常特別,我可從來沒聽過裡面那兩首二胡曲。”江老說著,輕輕哼了一段《賽馬》的調子。
“我也想誇一下這個配樂,結果被你搶先了。”許戊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此激動人心的曲子,照理說應該很出名,但我問過一些愛好音樂的朋友,他們表示從未聽過。”
“我甚至懷疑,他該不會連配樂都是自己原創的吧。”
江老剛說完,又把自己的推斷否定了:“應該不會,《隔壁老王的逃亡》中的配樂,就是一首鳳香閣的姑娘經常彈奏的曲子。”
許戊原本想問對方從哪知道鳳香閣的事情,但考慮到“人艱不拆”,他還是順著對方說道:
“不管他從哪得到的配樂,至少他很重視對遊戲氛圍的渲染,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將遊戲做到極致。”
“這小子,倒是和老陳很像,他如果還在的話,肯定願意收沈牧做徒弟的。”江老幽幽地說道。
“對啊,只有老陳才會這麼注重玩家的遊戲體驗,寧願為一點小的細節,付出極大的心血。”許戊的聲音也逐漸黯淡了下去。
“想當年,老陳帶著我們,從二十枚銅錢開始,最後幹到一年收入三十七萬銅錢……”江老說著說著,臉上又顯露出些許豪邁之氣。
老陳叫做陳刀,是燕北城造夢師公會的創始者之一。
他在燕北城的玩家圈中,完全是一個神話。
三十年前,正是在陳刀的帶領下,燕北城的造夢師公會經歷了從無到有,從啥都不是到門庭若市的盛況。
他作為燕北城代表,第一次去皇城參加“夢境遊戲設計大賽”,便拿到了第三名的成績——這可是燕北城史上最好成績了。
之後,在他的激勵和幫助下,後續的幾屆大賽中,燕北城的名次從來沒跌出過前五。
“燕北城出品”這個標籤,也被其他關城的玩家,當做精品遊戲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