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很早就回昆明瞭,我怕花店忙不過來。知道你兩點半的飛機,就過來為你送行咯,給你發訊息你也不回我,我怕等下看不到你,所以就站在這等你咯。”
“傻瓜。”
我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去吃了些東西,回到機場,領了登機牌,我逐漸消失在於倩的視線之中,我愈走愈深,直到上了飛機,我都還感覺到她就在我的身旁,彷彿她的發香又在我的鼻尖作祟,我坐在座位上,給她發了幾條訊息,報告著我離別前的最後訊息,然後關了手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
下午六點左右,我在廈門高崎下了飛機,隔了兩天,我再次呼吸著這個我待過三年的地方的空氣,卻有著窒息的感覺,因為這裡的壓力和生活節奏,我不適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相比昆明,我更願意花些時間去欣賞昆明的夜景。
至少在那裡,我心裡舒坦一點,我有幾個認識的人,能說一口膾炙人口的雲南方言。在這邊,我經常被他們的閩南腔調繞得頭暈目眩,哪怕他們罵我,我也只能笑呵呵的,我更加認可了我辭職的這個決定。
我在盛德地産售樓部工作了三年,即將離開,我還是有些不捨,雖然我這三年來幾乎沒有存款,但我知道,我曾經真實的在這裡奮鬥過。
盛德地産的大樓離機場並不是很遠,我來到公司樓下,看著這座我時常出入的大樓,我看到了昔日我和同事一起工作的情景,看到了因為業績不好被老闆臭罵一通,看到了業績突破,享受表揚的自豪。
“廈門,我真真切切在這裡停留過,我就要走啦,要走啦。”我忍不住吶喊,就這樣站在馬路對面,看著這座我工作三年的大樓,大聲吶喊,霓虹依舊閃爍,車子依舊川流不息,夜景繁華的喧鬧聲淹沒了我的吶喊,我突然感覺那麼無力,簡單的一聲吶喊,都沒人聽得到。我對這座繁華的大都市而言,是那麼可有可無。
我離開了,我怕再晚沒有公交車,然後花錢打車回去。
我很慶幸,當初沾了同事的光,在廈大附近一起住著一套房子,我忍不住笑了笑,我的這幾個所謂的兄弟我回來了,今晚不醉不歸,不論是為了我們的同事之情,還是朋友之情,或者為我明天送行也行。
當我坐上公交回到住處,已經八點多了,我這才想起來,我還沒吃飯,飛機上對付的那一點早就消化完了。
我敲開王柯和張義華的房門,看著他們,我倍感惆悵,因為好歹他們不是單身。似乎知道我今晚要回來,他們沒有出去約會。
我習慣性的和他們互相嘲諷一番,然後問道:“你們今晚怎麼沒去約會?”
“呵呵,兩個女人逛街去了,我們倆被扔在家裡咯。”王柯笑呵呵地說道。
“不扯這些了,今晚陪哥們好好喝幾杯,明天我就要辭職離開廈門了,也許今晚就是我最後逗留的時刻。”
王柯和張義華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意識到我沒有在和他們開玩笑,努力地點了點頭。
……
一片昏暗燈光的大排檔下,我和王柯和張義華扣開一罐又一罐啤酒,就這樣舉杯暢飲著,街邊周圍的人愈來越少,路燈顯得有些昏沉,發出慘白無力的微弱光芒,我用迷糊的雙眼看了看有些孤獨的燈光,又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淩晨一點了,我搖了搖頭,努力地睜大眼睛,我確定我沒有看錯。
就這樣,我們三人互相攙扶著,回到住處,各自躺回自己的床上,我突然鼻子發酸,有些想哭的沖動。就在剛剛,我驕傲地告訴他們,我相親成功了,他們紛紛送上祝福,我就這樣虛榮的感受著他們的祝福。
我很開心,他們陪我度過這樣的一個夜晚,他們掐斷女朋友電話,我看在眼裡,盡管明早要上班,他們還是陪我到深夜,我記在心裡。我知道這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我努力的想讓自己入睡,盡管在酒精的麻痺作用下我也未能如願。
窗戶開始出現滴滴答答的聲音,聲響越來越大,我感覺到絲絲涼風颳著我的面龐,我清醒了許多,我拖著沉重的身軀艱難地挪到窗戶旁邊,抬起無力的手關上正在往裡濺著雨水的窗戶,倒在床上,死死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