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紫,我問你,我告訴過你,不要再單獨見面曲寧皓,為什麼不聽?”
“我……”柳心紫看見這樣的白景鑠,只覺得心底寒氣逼人,她不自覺的顫抖:“我醒來就在惜柔宮,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他怒極反笑:“我派了戒魑和戒魅寸步不離的保護你,要不是你自己偷偷跑出去,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
柳心紫搖頭,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好,我再問你。”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衣衫不整,你們在惜柔宮又做了什麼。”
“我,我們……”她眼裡有焦急又委屈的光。
要怎麼說?說曲寧皓妄圖非禮她,她誓死保住清白?
如果她這樣說,明年的今日,恐怕就是曲寧皓的祭日。
“景鑠,你聽我說,我跟他,什麼都沒有。你知道的,自從遇見你,我的生命裡只有你……”
“夠了!”他忽然暴怒,雙手一甩,黃色信箋若無物一般飛了出去,悄無聲息的落到她身上的織金毯上。
柳心紫疑惑的拾起來看了看,臉上一瞬間褪去了血色,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一絲一絲抽空了一樣,渾身無力。
“這,這不是真的景鑠。”她心裡慌亂,看著那個冷漠的男人,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我沒有懷孕,我沒有懷孕啊!”
“我自己就是大夫,懷沒懷孕我自己清楚啊。”
她焦急,下床去抓他的手,腳下竟是這樣虛浮無力。好不容易掙扎著站起來,剛要走一步,眼中金星亂晃,嗡嗡作響,腳下一軟倒了下去。
跪了一屋子的人,沒人敢上前去扶住她。唯一站在房中的男子,長身而立,冷冷的看著摔倒在地上的自己:“柳心紫,你很好。”
“那時候,你身中劇毒,依然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給曲寧皓生一個孩子。”
“如今,你又為了曲寧皓,犧牲了我和你的孩子。”
“到底,你心裡,只有他,我……”他嗆然後退一步,看的柳心紫滿面。
他緩了緩心神,繼續開口:“你心裡只有他,我不過是你療傷的一個工具……”
“這麼多年,你對我的愛,竟都是假的!可笑我以為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你會有感動也會對我有愛……”
已經陷入半激狂狀態的男人,忽然轉身就走,再不顧地上女子的哀求。
“景鑠,不是這樣的景鑠。”她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的名字,彷彿一片隨時會被稀薄陽光化去的春雪,輕飄飄失去生氣。
到底還是被算計了,到底是誰一步一步的步步為營。
簡珩和傾雲在門外看見屋內的一切,心裡都是百轉千回。
簡珩默默嘆了口氣,他跟白景鑠多年好友,是親眼見識過白景鑠的手段和能耐的。看著剛才那樣暴怒的白景鑠,……他也怕呀。
如果對方不是他深愛的女人,恐怕早就血濺當場吧。
他默默轉身,去追白景鑠。
傾雲看柳心紫那副模樣,有點不忍心。走過去,扶起她。
她顫抖著單薄的嘴唇,聲音不知不覺中哽咽。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嗚咽,感覺那些悲傷要把她壓的喘不過起來一般。
“紫兒,這件事景鑠會查清楚的,你快起來上床休息,你剛剛失子,要好好保重身子,否則會以後會得月子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