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過?”殷瀚銘飽含深意的看向蘇重錦,“你不是曾經見過她嗎?就在黑巖村。”
“你怎麼知道的!”蘇重錦驚駭,隨即渾身充滿戒備。
“這種事只要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得出來。”他說,“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掩飾的更好一點。”
蘇重錦沉默不語,但身體的肌肉一直在緊繃。
看著她這種樣子,殷瀚銘從床上走了下來,來到她身前。
“放心吧,在你還對我有用之前,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而且,比起擔心我,你現在更應該擔心那個朱長老。”
“朱長老?”蘇重錦反應過來,“他是朱新月的……”
“父親。”殷瀚銘微笑,“並且他已經將目標盯上了你們。”
“該死!”饒是蘇重錦,這種時候也不由得暗罵出聲。
她沒有問為何朱長老會懷疑他們,畢竟現在問這種事已經於事無補——無論怎樣,朱新月都是她殺的,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自保。
可是在十方宗,對方是內門長老,而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
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對他們出手,蘇重錦想不出有什麼可以防範的辦法。
難道要退出十方宗……
就在蘇重錦思考著最壞打算的時候,腦門突然被人輕輕的彈了一下。
“你做什麼?”她不滿地捂著腦門,看著殷瀚銘。
對方則毫無愧色:“你現在該不會是想,為了自保,所以決定離開十方宗吧?”
蘇重錦不語。
“你可真是有趣,”殷瀚銘說,“當時我說掌門之女盯上了你,你紋絲不動。現在不過一個內門長老,你卻在考慮避讓。”
“這不一樣……”蘇重錦有些蒼白無力的辯解。
殷瀚銘挑眉:“有何不一樣?是你並不相信我當初說的話……還是你自認聞婉晴和朱茂之間對你的仇恨度不同?”
蘇重錦的拳頭下意識的攥緊。
但出乎她的意料,殷瀚銘竟然沒有接著說下去。
他話鋒一轉:“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離開十方宗,你也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別忘了,你得罪的是一個修士。想要對付修士的唯一辦法那只有變得比他更強,然後殺了他!”
“但是對方在十方宗的勢力太強了,現在他想要對我們只用一句吩咐,我們就是他砧板上的魚肉!”蘇重錦說,“我只是想適當的避開對方的鋒芒。”
“所以你打算每次遇上危險,都選擇避讓嗎?”殷瀚銘重新走到椅子邊坐下,神態慵懶,“如果那樣,我可以幫你廢了你和你兒子的修為,送你們回去當個富裕的凡人——畢竟修士尋找修士簡單,但想在千千萬的凡人國度中尋找兩個凡人,可就不容易了。”
“……你什麼意思?”蘇重錦瞪大眼睛。
“我的意思是,修真之路向來充滿危險。道途之爭也好,寶物之爭也罷,你走上這條路,就代表著要在荊棘叢裡前行……你只不過才遇見了第一道荊棘,想的不是開荊闢路而是退讓躲避,那麼就算你這次躲過了,也遲早在將來更大的危險中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