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眨眼之間,普通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來人!給我押著他!”書丹大喝一聲,雙目狹長如利刃,氣勢攝人,眾人心驚膽戰,旁邊驚慌救駕的護衛們立馬過去押人。
被挾持的方克生眼眸睜大,不敢相信一刻鐘前與他談笑風生的溫軟小少爺,竟是厲害至此。
那等氣勢,如眾生皆螻蟻,唯我獨尊。
正在此時,外頭馬蹄聲突然響起,只瞧見往城門方向突然行來了一隊肅殺軍隊,為首者一身黑甲披身,帥冠沖天,胯.下一匹汗血寶馬,腰間一柄入鞘寶劍,眼睛往這邊一看,突然就騎馬飛奔過來!
災民因為首者被擒,以為這些狗官不講信譽,正是民憤四起欲要造反,突然一陣旋風急馬奔來,氣勢洶洶,直接將人嚇的四散後退!
李弘靖翻身下馬,眼睛直直盯住書丹的雙手,快步走到書丹面前,單膝下跪,雙手虛虛托住書丹的手,聲音沙啞微微發顫:“你的手……”
接著他朝留下的護衛大喝:“怎麼護駕的!”
書丹的手上沾了袁青的血,纖白的手被血染得通紅,襯著她雪白的面板,刺眼極了。
書丹將手攤開給他看,聲音有些軟:“別人的血,沒事。”
李弘靖仔細摸了摸,見果真沒有傷口才放了心,他想湊近吻吻,但顯然這個場地不適合。
他轉眼看見被押住的袁青,那袁青手掌正插著一把匕首,李弘靖認得那匕首,正是他給書丹防身用的。
袁青眼眸睜大,盯住李弘靖,李弘靖也打量他,片刻後李弘靖冷冷道:“此人我認得。”
書丹瞥了眼袁青,又看著那神情憤憤的災民們,示意李弘靖待會再說此事。
書丹向前走了一步,掃了一圈瘦骨如柴的百姓,大聲開口:“我是來救濟諸位的,此事無異,糧食帶來了,人也在這裡,諸位為何不信?”
有人答道:“此前這些狗官也說救濟,騙了我們徒步過來,其實發的都是糠,都是沙子!”
書丹冷盯了一眼被綁住的方克生,大聲質問:“方克生!你身為玉州刺史,朝廷撥下錢糧足夠救濟燕江,為何百姓沒有收到!”
方克生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時時刻刻擔驚受怕,而那被他稱為傻氣的蘇公子突然就氣勢逼人來質問,還有那個“阿靖”,一身將服,領著軍隊過來,那軍隊還是隘門關的人!
隘門關的兵馬屬東徵王,他的人沒人敢碰,唯聽其一人,阿靖的身份不言而喻!
而那位“蘇公子”,竟是能讓他甘願做家僕!
方克生不敢猜測其身份,他牙齒打顫,戰戰兢兢開口:“下官……下官……是、是縣令!下官已經送了錢糧來了!誰知縣令——”
“冤枉啊——!”縣令已知不妙,這人肯定是大來頭,他憑什麼要為方克生頂罪?
“押下去!”書丹不想聽縣令唱冤,燕江縣令本就不冤,與方克生一丘之貉。
李弘靖朝書丹使了眼神,示意事情已經辦妥。
書丹這才又對著災民說話:“朝廷已撥足錢糧賑災,此事乃是玉州刺史方克生貪.汙苛刻!”
“殺了他!處置這狗官!”民眾推搡著方克生,壓抑的憤怒完全找到了發洩點。
“諸位請靜一靜!”方克生此時還有用,書丹不會讓他現在死。
李弘靖立馬會意,帶人將災民圍住,冰冷的兵刃對著人,盔甲與冷硬的臉讓人畏懼,眾兵將好生盯緊情況,以防發生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