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丹和李弘靖,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白臉,民眾自然願意聽文明人說話。
“方克生犯了大罪,朝廷必然會處置,諸位皆是良民,朝廷如今有撥來救濟來救助諸位,若是方克生死在諸位手中,諸位好好的良民還背上了人命了!為了這等敗類髒了自己,太過不值!”
眾人一聽,彷彿有理,又瞧見隘門關的兵馬果真運來了糧草,原來是拼死一博,如今有了活路了,自然還是往活路去想。
有人與袁青交好,便說:“大人!那袁青也是良民,不過是被逼無奈,他幫了我們許多,乃是恩人!”
書丹立刻說:“諸位莫要被騙了,此人居心不良,乃是敵國賊人!他眼睜睜看諸位妻離子散,挑撥離間!今日他引領諸位過來,可是說了,讓你們捉住刺史,搶了錢糧,而後將人殺了?”
災民面面相覷:“大人,是如此,他讓我們先得了錢財糧食,而且殺了狗官報仇!”
書丹冷笑道:“殺了朝廷命官,乃是大罪,如此便可領著諸位叛.國了!此人乃是西翎國奸細,西翎侵擾我燕江多年,殺了咱們多少同胞兄弟?如今竟還使了奸計讓咱們叛.國認賊作父!爾等說可不可恨!”
“可恨!”
百姓的情緒最易挑撥,特別是這樣情緒化的時候。不管袁青什麼目的,但他救了些人是事實,可此時此刻,書丹可不管他救不救人,他就是有目的,就是敵人,只要讓百姓知道這點,恨了人就是。
“西翎可不止此人來燕江挑撥離間,爾等若是發現有人有異動,立刻上報,稍後統計人名領糧,若有人能舉報奸細,加五斤!”
眾人一陣歡呼,已經有人開始思考誰是奸細。
李弘靖的人效率極高,讓燕江的文吏配合統計人名清點人數,立刻就搭好了蓬開始了救濟。
災民們老老實實拍好了隊,扯著脖子瞧見果真是白花花的大米,心中激動,想著香噴噴的米飯嘴巴流出了口水,流著流著又流出了眼淚。
方克生被扔在了地上,他睜著眼睛看了眼那些糧食,越看越眼熟,只見有個兵將袋子一抽,麻袋上那黑色的“方”字,晃了他的眼。
“你、你們——”
書丹冷笑的瞧了他一眼:“抄了你的家,東西果真不少,正好拿來填補。”
一個玉州刺史,家裡儲了這麼多糧,不得不讓人深想。
書丹結過李弘靖拿來的賬本,往方克生眼前晃了晃:“方大人,隨我進來說一說這賬本。”
方克生癱軟在地,那賬本記了多少罪證,一旦查起來,便是驚天大案!
“押進去!”
兵吏立馬將人拖進衙府,書丹坐在縣令的位置上俯視堂下臉色灰敗的方克生。
她慢慢悠悠又拿出一本賬本,瞧著方克生,讓人揪住他腦袋看。
“這兒還有本帳,是往慕容海那兒拿到的,方大人,問什麼你就答什麼,答錯了可是要掉腦袋的嗷。”
方克生渾身顫抖,他仰頭瞧見書丹那張臉漂亮至極,那樣漂亮,那樣可怕。
方克生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敢問……大人……官職?”
書丹笑了一聲:“你說朕是何官職?”
方克生渾身抖如篩子,汗水流了滿面,那俊朗的面容彷彿一瞬間青灰衰敗,他重重的拜倒在地,聲音慢而顫抖:“陛下……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