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託城主福。”蕭雲微笑回敬,“只是可惜了啼封城到底沒剩下多少人,唉。”
蕭雲嘆息後沉默了,啼封城主也沉默了,那是一種痛,代表了一種不可承受之重!
玄元將士千千萬,可在強者大能眼中再多人他們也可以屠戮完全,那些將士根本沒做到自己應該盡的力量就被強者大能殺了個幹淨,這讓蕭雲想不通,也讓他對以前在玄元學府看的兵法書籍産生了懷疑。
生死間綻放的鮮豔,完成了由生到死的過程,萬千的血花綻放,是為了倒塌的白骨。見慣生死的人瞳孔波動不起,看著那鮮豔的花綻放,蕭雲胸口發悶,堵得慌,“我是他們的將軍,是帶手下將士去打仗,打勝仗的,不是讓他們去送死的!”
蕭雲捏緊了他的拳頭。
“城主,我欲與你一同守城,護西城周全。”
“哦…”啼封城主微愕,“可,有蕭將軍相助,我相信西城定然會固若金湯!”
又是黃昏,只是已經看不到那落日低沉,雲煙繚繞的場景了,落日雲煙被那鋪天蓋地的死亡血氣遮住,一天能見到太陽的時間都不多,倒是血月時常可見。
城門魔域將士叫陣,也有不同規模的撕殺,堵住了西城,甚至圍住了東嶺城。
此時已至正午,太陽的光近乎達到一天的極致,穿破了血霧,讓地上的人們得以見到希望的光。
“黎明升起,今日第一縷陽光灑在你我身上,沖散先前死氣,如今,舉起手中刀劍,為死去的將士報仇!”一位將軍在城牆上吼著,他是個急性子。
蕭雲同啼封城主和幾位將軍站在城牆上,落後啼封城主半步。一眾將士默然的俯視下方場景。
他們是將軍,領兵打仗,他們要為手底下的戰士負責,要保持絕對的冷靜,不能因絲毫個人情緒而引起判斷的失誤。
戰鬥每天都有,死人,每天也有不少,山川湖海,甚至天空,甚至明月都被戰場上的死氣血氣汙染,很多人都倦了,甚至頹廢了,他們被動防禦,他們不是東嶺高層,他們不清楚己方真正實力,只知道敵人很強,他們縮在這座大城裡,在他們看來,自己,在等死。
可死也要從敵人身上咬下塊肉啊,不然如何對得起昨日兄弟,昨日的兄弟,有些就死在自己眼前啊!
哪怕勉強算得上東嶺高層的將軍都疲倦了,迷茫了,十幾年前,魔域兩個古國中任何一個都堪比整個玄元,甚至超過一些,而今魔域勢力統一,被一方勢力整合,又經過十幾年的磨合,天知道他們有多強了?
可還是要戰鬥,每天都要死幾萬十幾萬,乃至數十萬人,這樣的日子,快要十天了…東嶺高層會議甚至提到過決戰和突圍這兩個方案。
那將軍在空中和地方將領對戰,目前焦灼中,勝負看不太出來,可下面十萬左右計程車兵近身撕殺,情景頗為慘酷,連身上的血都不知道是敵方的還是己方的。
蕭雲一直默然,人數太多了,戰場太大了,死的人也太多了,有的人頭飛起落在地上後還滾動著,隨著滾動還粘上了泥土,在看那頭顱,規則加持在蕭雲雙眼,使之綻放神光,他看見那位將士的眼睛都沒閉上,就那麼骨碌碌的睜著。
蕭雲閉上眼,他不忍在看了。
我身為將軍,手下領著無數將士,我要帶他們上陣殺敵,而不是帶他們送死,我也不是就該這樣站在城牆上看著無數將士死去而無動於衷!
守一方城土,念一方佳人。佳人不在兮我心何歸,城土不複兮我在何用?!
張馨已然不在,蕭雲心中也沒有了執念,宛若行屍,想過活著有何意義,卻無果,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追求。
而今身為將軍,手底十餘萬的將士不知死了多少,雖然補充後恢複到了最開始的編制,可蕭雲心中愧怍。
現守著這一方城土,若是再無法守住,那蕭雲這一輩子又該有何作為?又該有何用?
蕭雲心意定,上陣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