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嶺城內幾乎都是士兵,浩浩蕩蕩密密麻麻的,啼封城的軍民進入這裡不過一滴水落進河裡,聲勢上沒引起什麼轟動,不過啼封城的人進來的意義造成的影響卻是極大,他們是東嶺七城中目前已知活下的。
安排這群人倒是容易,城中雖然擁擠,空餘的空地卻還有不少,加之如今活下來的啼封軍民只有寥寥幾萬,這就更容易安置了。
簫雲被東嶺城的高層看重,他的實力很強,身上也有很多迷霧,一個結丹殺了道胎大能,哪怕他背後有東古王也說不過去。
東嶺高層想要搞清楚其中隱秘,不過要等簫雲醒來了,他們還沒有活人解剖的能力。
城外的大能戰也平息了,沒有勝負,還活著的啼封軍民進城後他們就停止了爭鬥,魔域是無可奈何,東嶺城大能則是無能為力,他們的力量較之魔域來說太弱。
戰爭開始就意味了要用大量的鮮血終止,如今還差得遠,勝負強弱之差不甚明顯,雙方掌權者在思量考察,大能是他們手中重要的棋子,沒有上層的命令,大能好少會死。
其實說穿了在這個世界,大能也不夠看啊,終究只是極少數人的棋子,與其他人不同的只是那少數人更在乎他們的死活,大能對某些局勢有大用。大能也不能完全左右自己。
“最近好像昏迷得很多次呢。”蕭雲喃喃。
血色的月光下,蕭雲獨酌清酒,心無相思情有殤,身無卿兮心蕩蕩。
啼封城數十萬百姓,駐守在那兒的將士也有數十萬,現在還活著多少人?曾經浴血,曾經瘋癲,到最後,也就那樣了。
“老爹,你說一顆金丹定終身,法則碎片的感悟是要慎之又慎的,要從很多方面思考琢磨,最後一朝頓悟而出的‘道’才是最佳。”蕭雲來回轉著手中的琉璃酒杯,“方如今我看見了三條路,本該喜而樂之,可,我心中迷茫,腳下三條路,我到底該先走出左腳?還是右腳?”
“慕兒你心中執念以生,萬般法你一眼看過就該知道哪種更適合你,如今你在此糾結該先邁出那隻腳,那為何不直接禦空,飛向前方坦途?!”蕭魔道的聲音在蕭雲腦海回蕩。
“我心多情卻本該無情,我生而為魔域人,先天帶有魔皇魔氣,按理說,該是我老爹給我遮攔,若非此,我先天魔氣逼人,哪怕我未曾修煉,一些修煉者和武者也受不住我的威勢。”蕭雲一頓,“本來一直壓於身體細微處的先天本源一直不顯,可我看見的路卻是以它為主,佔中央,寬廣而無盡。”
“那條路象徵了死亡,象徵了眾生的死亡,最後只為迎來一位黑夜君王。”蕭魔道解釋。
蕭雲點頭,“右邊的一條路古樸而高深莫測,放眼望去似乎可以看見金光閃爍,沿途亦有法則碎片環繞。”
“那條路直通大道,你若選擇它的話將來未必不可以超過我。”蕭魔道的聲音沉穩,似乎沒有絲毫波動,可他的激動卻深達靈魂深處。
“走那條魔皇路不能超過你嗎?”
“……不能。”蕭魔道略微沉默。
“左邊的一條路悽清,路邊有枯枝,時不時有陰風吹過,吹動那些枯枝,發出咔嚓咔嚓的詭異聲響,前路更是讓人看不到希望,在不遠處,視線可及的地方有一處懸崖,那裡有幽魂呼嘯的聲音。”蕭雲閉上了眼睛,琉璃酒杯被放在窗臺上,他的手杵在近處。
這次蕭魔道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亦或者意見。
蕭雲似乎早已猜到,然後輕輕開口,一個人於血月下的窗臺邊自言自語,“我選擇了它,我在那路上看見了一些影子,也聽到了來自那條路的一些聲音,我看見了她,我聽見了她……”
成就結丹後和之前戰力相差那麼大的原因之一是結丹後身與天和,可以感悟到一些法則,結丹強者透過感悟它們,最後掌握它們!
蕭雲成就結丹後一直沒去感悟天地,這是老道給他的警示,感悟天地法則無需過急。而今蕭雲去感悟了,去想了,也琢磨出了,他選擇了一條路,一條寂靜的赴往死亡的路。
啼封城主因為圓滿金丹的實力被封為將侯,如今戰時為鎮西大將軍,戰後可受封王侯,官至三品。
在進城那一戰時啼封城主受了不輕的傷,既使花費一些靈材,也耗了足足三天才痊癒,痊癒後的他第一時間就去找蕭雲了,而此時蕭雲早已無礙。
“蕭將軍,別來無恙啊!”啼封城主很熱情,甚至還抱了蕭雲。
蕭雲知道他很激動,可他現在還有事,只能說啼封城主來得有些不是時候,只不過和他稍微聊一會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