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火蓮?!
唐傾墨被這四個字震住,那朵傳說中的邪花,竟又重出江湖了?
但除了她以外,其餘賓客的臉上幾乎都帶著迷茫,顯然認識這件寶物的人不多。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伶牙俐齒的司儀落玉這回竟也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道出這件拍賣品的功用之後,她便開口報價:“這份地圖以八千金起拍,每次加價為一千金!”
話音一落,底下鴉雀無聲。
什麼地圖能值這等天價?
雖然黑市拍賣的東西從來都有價無市,但憑以往的經驗來看,任何一件拍賣品卻絕對是物有所值的。就是不知,這修羅火蓮的價值究竟高達幾何?
時間靜靜流逝,可在場始終無一人敢於出價,誰也不想花這麼大價錢買一件對自己無用的東西。
但更多的人卻是在觀望,二層的華簾後隱著一雙雙探詢的眼睛,似在等待第一個要價的買主。
終於,有人悄悄地擲了珠子。
擲珠者身邊還簇擁著一些人,皆以斗笠遮了面貌,漆黑的斗笠上沿邊繪著一條紫色的騰蛇,顯得詭異又猙獰。那群人身上的氣息古怪,是以周圍方寸之內無人靠近,但他們行事卻很低調,相互交談時連聲音也不發出來。
“九千金!”落玉沉定地報了一聲。
但緊接著就又有珠子落水,那人亦蒙著面,通身散著凶煞之氣,他抬手之時,袖中隱約露出一角鯊魚刺青。
“一萬金!”
在落玉報出這聲的同時,那些紫蛇斗笠下的目光便齊齊射向這刺青蒙面人,眼神裡依稀閃過殺意。
蒙面人理也不理他們,衝著紅衣女子傲慢道:“無人能出比這更高的價,你可以宣佈結果了!”
落玉揚聲又問了一遍,確認再沒人出價後,便微笑著奉承道:“這位爺果然出手闊氣,最後一件拍賣品看來是當屬於您了。”
“且慢!”那群斗笠人的領頭忽然高喝一聲,竟是個女子聲音,她伸臂一指蒙面人,怒色道:“龍嘯,你今日與本教爭搶寶物,可知來日會有何等後果?”
龍嘯不屑地嗤了一聲,譏諷道:“你不過區區天魔教主的遺孀,又能耐我何,還是乖乖夾起尾巴做人,免得被那些虎視眈眈的名門正派藉機蠶食了乾淨。”
“你!你若敢帶著地圖離開黑市,本教便與你幽靈島不共戴天!”女子霍然拔出腰間彎刀,作勢就要與其拼命。
唐傾墨看著眼前一幕詫異不已,“天魔教與幽靈島不是盟友麼?這修羅教的邪花究竟有何特別,竟令朋友反目也要來爭搶它?”
白聞言神色微黯,目光不知在看向哪裡,“你眼前這兩位,一個是天魔教主的妻子,一個是幽靈島主的兒子,這兩派的掌門人都死了,要想讓他們活過來,就只有去向修羅火蓮許願一途。”
傾墨驚道:“你是說,那花可以讓人死而復生?”
“我也不曾試過,只是傳聞罷了。”白心下嘆息:可惜這個傳聞,卻給那些無辜的修羅教民招來了滅頂之災。
唐傾墨其實並不相信這個傳說,但她卻理解,對於剛剛痛失至親的人來說,無論是怎樣荒謬無稽的法子,心裡總要不顧一切試一試的。這兩派的這些人,此刻不過都是關心則亂。
落玉豈能坐視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砸場,她在那斗笠女子拔刀之時便拍了手掌,無數隱在周圍的暗衛頓時魚貫而出,正要將天魔教的人集體轟出去。
沒想到這時,局勢竟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