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使兩人下意識地將兩肘縮緊在腰旁,盡量少佔地方,盡量少吸取不必要的空氣,這種恐懼可以說是已經成了她們自身的習慣,除了有增無減以外,沒有其他可能的變化。
或許說不止她們……這無極門之內的所有女子只怕僅存的唯一感覺便是對男子的恐懼。
不是因為無極門門主的身份,也不是因為他是主子,她們恐懼的是這名男子本人殘忍不堪地手段。
沒有人能夠逃出無極門,這裡是比地獄還要可怕的地方,踏入無極門,除了聽從命令便只有死亡這一條路。
一道道血痕出現在那白皙的臉蛋上,鮮豔的血珠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面上,鮮血的味道刺激著無極門門主的感官,他的眼底是近乎癲狂的情緒。“呲——”
手指猛地用力,一隻滑溜溜的圓形物體出現在其手心,鮮紅的液體順著指縫滑落,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位女子被挖了眼珠,突如其來的疼痛令其近乎昏厥,腦子裡翻轉昏旋,耳朵裡發著尖音和幽靈之音,面前彷彿站著一個如塵煙一般的膝朧鬼影。
“膽敢離開無極門的人有過一個就夠了,跟其餘人說都把小心思給本門主放好,最好是一點都別想,後果想必你們要比本門主清楚的多。”
隨手將手中的眼珠扔在地上,無極門門主便轉身離開,唯有那似男似女的嗓音在屋裡回蕩著。
確認人已離開後,兩人才放鬆下來身體,被挖了眼睛的女子忍著疼痛摸索回自己的眼珠,惡心的觸感刺激著其大腦,嚥了咽口水,她還是將眼珠握在了手中。
兩人攙扶著離開,空蕩蕩地房間只有那還未清理地血跡證明瞭方才所發生的一切。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突然,但對於無極門中的人而言卻又習以為常,踹摸不透的門主,血腥至極的手段,就算是門主突然將門內的人殺光也不足為奇,飄忽不定的罪孽之影,可悲的宿命,迷失的道路。
“姑娘,今日可是一樣?”
小二熱情地詢問著面前這位看似冷冰冰的女子,一連幾日她都住在這裡並且每次點的飯菜都差不多,連店小二都差不多摸清了其口味,沒有初次見面是的害怕,小二笑的那是一臉燦爛。
畫樓恍若未見,點了點頭算是應了那小二的問話。
“好嘞,先上一壺溫酒——”
小二吆喝著,不出片刻就端上了一壺酒。
盡管一大早喝酒確實少見,但幾日來畫樓皆是如此,店家也見怪不怪,有時甚至還會預先溫好一壺,待畫樓一點便可上桌。
溫熱的酒水順著喉嚨滑落,身上的寒意也驅趕了幾分,蒼白而溫煦的的陽光透過視窗落在畫樓的手上,剎那間,似乎有了一種回到曾經的感覺,藏於腦海深處的回憶在這個時間點被勾起,那些起起落落,漸漸平淡成記憶的生命中的煙火,在這冬日的寂靜裡,瞬間綻放成五彩的雲朵,又碎成一圈一圈的漣漪,蕩漾…那是一種無人言說的深刻…
一塊血跡斑斑的木牌出現在光線之中,牌面上的字清晰可見三個大字——無極門,而這個木牌所代表的身份對於畫樓來說最為熟悉不過了。
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畫樓看著那塊木牌眼底的情緒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