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臺上煙霧散去,人們才發現花魁清紅袖倒地不起, 一股股鮮血從她的脖子上流了出來。
只見她脖子上有一道血痕, 並沒有其他的外傷,但是她流的鮮血卻鋪滿了整個臺子,應承著她的青衣,彷彿葉子開在花上,妖豔美麗,卻悲壯無比。
那嫵媚的面容早就失去了光彩,那雙靈動的眼睛再也不能綻放出光彩,那般自信美麗的眼睛,現在只能瞪的大大的看著臺下的人,了無生機,卻充滿哀怨。
而那雙纖細美麗的手指,還彷彿在扶著琴。
琴絃彷彿還在微微的顫動著,那一曲高山流水彷彿還回蕩在看客的耳邊。
本已經獲得花魁之稱,本應該接受著萬眾矚目,在雷鳴般的掌聲中退下舞臺,然後享受著榮華富貴,安然地度過美好的一生。
卻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最美好的年華,最美好的時刻隕落了。
而臺下的人們好不容易在老鴇子的安撫下,不再那麼騷動了,卻不想一停下腳步映入眼簾的卻是這樣一番光景。
全場非常安靜,只聽見眾人的心跳聲,周圍的人好像的定住了,甚至沒有聽見他們的呼吸。
看著那鮮血淋漓的場面,看著一滴滴血從臺上滾落,彷彿是有聲音般,滴答滴答,一聲聲的像是敲打在人們心上,那聲音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聲尖叫聲響起,驚醒了一眾人。
親眼見證了死亡,恐懼讓人們再一次變得慌亂起來,這時老鴇子也變得不淡定了,但還是盡量的安撫著眾人,這次卻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
畢竟鮮血的沖擊並不是隨隨便便的鞭炮聲可以比擬的,那可是一條生命啊,試問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一瞬間變死了,又有幾人可以接受啊!
長街上尖叫的聲音和各種叫嚷喧囂此起彼伏,慌亂的人群猶如被沸騰的油鍋澆過。
這青柳鎮從未像今天如此“熱鬧”過,來這個地方的人,也從未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明明是來看花魁比賽的,卻看到了這場面”
其中一個膽子較大的人邊跑邊無奈地說,話語中還有一些憤怒。
“就是就是,咱是來看這花魁表演,結果卻看到了個死人”
旁邊幾個人,也都紛紛抱怨著。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本來應該是歌舞昇平的熱鬧非凡的地方,現在卻嘈嘈雜雜的活像個菜市場。
而那些被淘汰的女子,一個個也是花容失色,看到舞臺上女子的那副慘狀,自己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一個個面色蒼白,早都沒了平時那淡定嫵媚的樣子,也根本無心顧及著旁人,待著一旁瑟瑟發抖,也不知是該逃跑,還是應該如何。
嫖客們爭先恐後的往外跑著,唯恐遲了一點,自己會失了性命。
當然,除了東君和商君,還有那“王財多”,以及躲在人群中商家僱傭的殺手們,還淡定著。
不過,那些殺手也並沒有那麼明顯,也裝著驚慌失措的模樣。
東君商君是何許人也,越是這種混亂的場面,他們二人越是萬分小心,況且面前還有一個不知是何許人,虎視眈眈著。
東君知道自己現在正在被仇家追殺,處於被動的位置,這一切的一切都可能是仇家安排的障眼法,來擾亂自己的判斷。
一縷發絲忽地飄向了她的眼眸,殷紅的唇瓣勾起了一抹妖冶的微笑。
說時遲,那時快,方才還假裝若無其事的與看著那男子與商君之間較量著的東君,猛然回頭,眼神如獵豹一般兇狠,用手中的銀針狠狠刺穿了那人的手腕,那名刺客因為吃痛,甩掉了手中的匕首。
若不是東君明察秋毫,膽大心細,否則那近在咫尺的匕首,正中的就插在了東君的要害上,後果不堪設想。
“啊――”
那名要刺殺東軍的刺客,發出了一聲慘痛無比的叫聲。
匕首跌落地下的聲音清脆無比,也驚著了正留意著那假扮“王財多”之人的商君。
商君連忙轉身向著東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檢查著,好在東君沒有被刺中,芊芊柔荑也沒有半點損傷,確認了東君毫發無損後,才鬆了一口氣,東君只是有些被商君突然的動作給下了一跳。
幾個人的動靜不是很小,卻沒有人在意,幾人身邊只有匆匆逃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人,不會有人有心情停留下來看幾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