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阿貓阿狗,隨便進了門就可以了,妻子妻子,沒有意外的話是要和我一起共度餘生的陪伴者,我這覺悟高的很,絕不花心,忠心耿耿。”
宋將遲舉著酒杯若有所思,不經意的晃動著杯子,裡面鮮紅的液體波光粼粼,被男人修長的兩根手指夾著,紅色染紅了杯子又迅速的落了回去。
“是嗎?”妻子是要共度餘生的陪伴者。
那他當初是不是做錯了,不該妥協於林嘉佩那指向自己太陽xue的槍上,他該決絕的轉身,哪怕下一秒身後槍聲響起。
當初他並沒有接受她那十萬大洋的資助,他憑藉著自己和傅世東取得了聯系,贏得了奉霖的信任和支援,在王成遠得意洋洋,掉以輕心之時一舉攻破,直搗黃龍,摘下人頭。
林嘉佩拿著那張結婚紙舉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是憤怒的,當場一把拔了槍抵向了她,青筋暴起,扳機輕微扣動,要不是殘留的人性還存在,當時他已經像王成遠,趙四方那樣草菅人命了。
現在想來,還是錯了。
當時的他餘怒未消,痛失親人,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她即便可以用計讓他在結婚紙上簽字畫押,那麼他也可以用計讓她在離婚證上簽字畫押。
但是那時候他雖然取得高位,但身為一個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世上已無人真正關心他,頹唐之際想的卻是,家那麼大,多幾個人熱鬧一些也無妨,就像他以前的家那樣,有一些下人僕人,有爹孃小妹,有園丁廚師。
這兩年,他幾乎是冷漠的對待著一切,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沒有東西可以引起他的任何波瀾,想做我姨太太,自願嗎?只要自願,可以,只要離我遠一點,只要別進我的房,其他你們隨意。
他以為人多了,心就會熱鬧一些,可是沒有,還是沒有,空著的那塊地方仍是空著的,在兩年前躺在床上,在收到一個又一個包裹後就已經被挖空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堂堂大元帥,在夜深人靜之際,手撫著空了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做著關於以前那個家的夢。
他外表是一個浪蕩子,但又不完全像,起碼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流連於美色當中,滿面春色。
忽然間,他的眼前晃過了蘇婉的臉。
妻子。
他心念微動。
“你想什麼呢,”傅世東端了一杯果汁,撞了撞他,“元強在那呢。”
宋將遲回神,鬆了鬆端著酒杯的手指,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不遠處,元強身邊跟著他兒子元暉,在和人交談,看著是很正常的社交,但是宋將遲看出了不對勁。
“你認識他對面的那個人嗎?”
傅世東藉著低頭喝果汁之際偷偷仔細看了眼,“有點眼熟,但不認識。”
“對,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張臉,可是我確定我不認識這個人,”宋將遲轉過臉,凝眉搜尋著大腦,“在哪見過呢.......”
“可能在以前哪個宴會上看到過也有可能,”傅世東說道,“整個洛城說大不大,但也絕對不小,圈子裡就那些個人,每次宴會上請的人都大同小異,很多人看著不認識,但可能都見過。混了個臉熟。”
宋將遲點點頭,也有可能。
“宋元帥今日也在這?”說話間,元強已然到了他的面前,主動打起了招呼,“聽說前段時日奉霖來你府上做客,怎麼也不約著一起喝個茶?”
“哦?”宋將遲抿了一口酒,“聽元先生這口氣,和奉霖是好友?”
“好友談不上,只是以前去北城時,恰巧碰上了,相談甚歡,有些相見恨晚罷了。”
“那是宋某疏忽了,下次一定約著一起飲茶吃飯。”宋將遲笑著回,看向了他身邊的男人,狀似無意間碰到一般,有些疑惑的問,“不知這位是......”
元強笑,“哦,這位是我家一位遠房親戚,前段時間剛剛從姚省過來投奔我,我瞧著人甚是精神,就留下了。”
宋將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剛剛瞧著有些面熟,還當是在哪見過。”
元強舉杯和他碰了一下,“他來也有些時日了,在哪個宴會上或大街上碰見都有可能,倒不知我親戚這張臉倒是挺獨特,能讓日理萬機的大元帥都瞧著面熟,實在是他的福氣,不如以後就讓他改名為阿福吧。”
傅世東原本在邊上悠哉悠哉的喝著果汁,吃著蛋糕,聽著他們刀光劍影的談話,被元強這接地氣的話一刺激,噴出了一口果汁。
.......實在不能怪他,這阿福的名字,他奶奶養的小寵物狗也叫這個名字啊,對這個名字他太有心理障礙了,好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擼擼他,或者扔根肉骨頭......
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