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回了一趟京城,在宮裡住了三個月,見了周和,也見了鄧雲鴻。甚至,還跟鄧雲鴻配合演戲,做了他的妃嬪。
可她見了這些,心裡對過往已經十分清明,她曾經愛過周和,可錯過之後,也看到了彼此不合適的地方。她曾經接納過鄧雲鴻,卻始終被他辜負。這三個月在宮裡,所見所聞,仍舊如此。
相比之下,練氏才是她的家園,和練雪見的一切,才是她日後的人生軌跡。跟他一起,她很是輕鬆自在,他愛她,她也愛他。雖然不是灼熱傷人的愛,卻也是相伴一生的愛意。
若是八月能解決了石龍跟無苦的事,何青衣如果回家,自然願意跟練雪見成親。反正他天天膩在亂雪莊裡,成親與否,也沒太大變化。
何青衣答應了婚事,練雪見高興地抱了她轉圈。何青衣拍了拍練雪見的肩膀,他卻沒什麼反應。何青衣心想,沒了法術,實在是不便利啊。否則,她隨手就能推開練雪見了。這樣再轉下去,頭都要暈了。
好在,東仙很快也跟出來了,看見練雪見抱了何青衣轉圈,就給搶回去了。
“青兒出來一天了,也該休息了。”
何青衣有些頭暈,打了一個呵欠,就跟著東仙回家睡覺去了。再不用擔驚受怕,再不用藏著掖著,何青衣安安穩穩地睡下了。
練雪見也跟著練寒水和西河回山雨樓,路上,大家就看練雪見咧著嘴,笑的跟個傻子似的。
西河長老忍不住了,問,“雪見,不就是青兒回來了嗎,你嘴巴都合不攏了,這是不是有些太詭異了啊。”
“她答應跟我成親了,”練雪見笑,“長老,她說八月回來,跟我成親。”
“真的?”練寒水也吃了一驚,“那你怎麼不早說呢?”
“我一個人先高興一會兒,”練雪見笑,“打算高興到明天,再告訴你們。”
西河長老翻了一個白眼,還有人會這樣做,明明是喜事,他還要藏起來一個人高興。獨樂樂與眾樂樂?
練寒水點點頭,笑,“那我得給你準備起來了。”
“嗯,”練雪見點點頭,“我的小金庫被陳朝雨敲詐光了,明兒得去錢莊弄些銀子了。”
其實,練雪見的小金庫,十分可觀。他擅長易容,還擅長造銀票,總之,所有的歪門邪道他都懂個一二。再加上精通人情世故,時不時跑去錢莊冒充個把月掌櫃的,把人家的錢搬個精光。
自從跟了東仙,他就沒怎麼出去坑錢了,這會兒想到要結婚了,自然又琢磨起人家錢莊的事來了。
“青兒什麼東西沒見過,”西河長老給打斷了,“你就別琢磨這些歪門邪道了,人好才最重要。”
練寒水也笑,“你還是別禍害邊上的錢莊了,否則,他們又要找我哭訴了。”
本來,練氏族長的弟弟,外人並不知道。可練雪見易容的名聲,也是這些錢莊給傳出去的。明明屋裡有個掌櫃的,外面又進來一個掌櫃的,鬧多了,誰都知道,練寒水有個不學無術,但是易容術無雙的弟弟練雪見。
大家口口相傳,要小心這個練雪見,沒什麼醫術更沒什麼法術,易容術很驚人,還專門騙錢莊的掌櫃。
所以,王應元在京城見了練雪見,一下子就說出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