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著閒話,和子卻帶著左月來了。
左月倒是按照吩咐,穿的厚厚實實,還抱了兩個手爐過來。
和子也不知道從哪裡拎來了個溫酒的爐子,附帶幾個坐墊。
慶王沒料到連江亭這麼冷,見了爐子,忍不住誇起了和子:“難得你也機靈一會兒。”
和子被慶王一誇,越發賣弄起來,掃了座椅的雪,擺好坐墊,又溫上酒。
何青衣摟了個手爐給慶王,自己偎在左月身上取暖。
自從金翹出事,她們兩人就沒展過眉頭,一直陰雲密佈地守在乾清宮裡。何青衣跟了慶王來連江亭,見這雪好,乾脆就讓左月也出來散散心了。
溫了酒,每人喝了一口。何青衣上次喝酒,還是六月十七,張留仙生日的那。陳芙蓉做東,在如煙閣給她做了壽。她醉了酒,跟周和走到了壽康宮去。
一口溫酒下肚,整個人都暖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明明知道自己在連江亭裡,腦子裡卻放鬆的不得了。何青衣心想,難怪大家都借酒消愁,果然是唯有杜康啊。
稍坐了一會兒,何青衣就帶著左月,要回去。慶王的酒也喝光了,就吩咐和子收拾了東西,也準備回永壽宮。
突然,慶王喊了一句:“過兩我生辰,你們也來玩玩吧。”
何青衣回頭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宮裡宮外的,哪有那麼隨便。可他一番好意,也不忍拒絕,只得隨意揮揮手,表示知道了。
出了連江亭,卻遇見端王陪了宬太妃踏雪,何青衣趕緊帶了左月行禮。宬太妃對這宮裡的事,並不怎麼用心。倒是因為冬至日的事情,對何青衣有了些印象。
這會兒,見她帶了宮女出來,就多問了幾句。左右不過是皇上吃的可好,睡的可好,是否太過用功的事。
何青衣一一回復,之後就帶著左月走了。
她們一走,慶王帶著和子,也從連江亭的方向出來了。和子的手裡又是爐子又是墊子的,端王就笑,“七弟好興致,在亭子裡看雪呢?”
慶王給宬太妃見過禮,也了一會兒話,告辭回了永壽宮。
端王就把慶王跟何青衣的事,跟宬太妃了。
“難怪呢,最近太后都不提慶王的婚事了。”宬太妃:“原來是早有安排。”
“七弟有福氣啊,”端王:“張留仙美貌不,家裡還有個能征善戰的父親。”
歷年新年朝拜,宬太妃卻也見過張允的夫人黃氏,只覺得是個面目寡淡的『婦』人,卻不料,生出這麼個絕『色』的女兒。連身邊的丫鬟,都十分美麗。
“她的丫鬟,叫什麼名字?”宬太妃似乎想起什麼,問了一句。
“應該叫月兒吧,”端王:“她經常帶著的那個丫頭,冬至的時候沒了,剩下的這個,應該是月兒沒錯。”
“嗯,”宬太妃點點頭,:“這丫鬟的氣度,倒也不凡。”
“聽是鄧府給的,”端王管著宗人府,對後宮的事情,一清二楚,“張留仙進京的時候沒帶人,兩個丫鬟都是鄧府給找的。大概是為了進宮,特意挑的丫頭吧。”
何青衣辭了宬太妃,帶著左月回了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