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金翹去世,何青衣跟左月,也不怎麼出去走動了。
不管這刺客針對的是中宗還是何青衣,到目前為止,一點兒線索都沒櫻奉旨查案的範思齊壓力很大,只得加倍佈防,乾清宮附近,連只麻雀都飛不進來。
張留夢和徐若蘭她們,也來看過何青衣,可畢竟身份有別,不能老來。何青衣帶了左月,也不願意待在東廡的屋子。在乾清宮的後殿,收拾了間屋子住下了。
張超也給她們傳過幾次話,只周和跟鄧雲鴻都在找那刺客,讓何青衣儘管放心,有他們在,不會出事。可這話,了跟沒一樣。何青衣也知道是安慰的話,聽過就是了。
也聽劉貢回京,新做了五軍營的統領,就遇上金翹的死,現在很沒精神。當了五軍營的統領,卻日日醉酒,並不做事。何青衣有些擔心,只得讓張超有空去陪他坐坐。可張超去找劉貢,劉貢只會醉的更厲害。
一時間,何青衣自己,以及身邊眾人,都有些消沉。
冬日短,再這麼沒有精神氣,越發顯的萎靡不振了。
到了月底,有一日又下起大雪。
蔣尚宮有些事情吩咐,召了六尚宮的女官,討論下年底的準備,新年的用度,還有萬壽節的安排。
這些事,何青衣可去可不去。可許嬤嬤卻非要她去,只老悶在乾清宮裡不好,得出來走走。何青衣心裡無奈,乾清宮多少暖和,哪裡不好了。只是,她也知道,許嬤嬤是一番好意,只得去了。
尚宮局裡的大廳,滿當當坐了快一百來號人,連尚服局的孔尚服都來了,何青衣覺得,倒是有些過年的模樣了。
她是三月十六帶了左月金翹進宮,現在十二月都沒到,金翹就已經沒了。何青衣想到這點,又有些難過。至於左月,何青衣幾乎就不讓她出乾清宮了。
許嬤嬤見了,只吳思訓的緙絲就快做好了,過幾就要拿進宮來了,吩咐她到時候有空了,也來尚服局坐坐。畢竟,這幅緙絲的意匠圖,還是她跟許嬤嬤兩人一筆一劃抄的呢。
兩人了會悄悄話,蔣尚宮就開始話了。許嬤嬤也閉了嘴,認真聽起事來。左右是些無關的事,何青衣看著窗外的雪花,慢慢地飄下,覺得這時間,真是白駒過隙。
她從韃靼出使回來,也差不多一個月了。周和回了宮,就去兵部做事,兩人總共也就見過三面。每次都是中宗召了周和進宮,她在書房門口,看上那麼一眼。
有時候見了周和,她都恨不得平他的懷裡,跟著走了算了。越這樣想,她就越不敢看周和的眼睛,擔心他一個控制不住,反而出事。
她捂著手爐,靠著許嬤嬤,聽了會蔣尚宮的話,這年底,似乎會很忙啊。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事不關己呢?
散了場,六尚宮的人都回去做事,只有她的乾清宮在南邊,何青衣就穿了御花園,打算回去。可這雪越下越好,她也有了幾分興致。
何青衣在園子里正慢慢走著呢,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披了件孔雀藍的織錦鑲『毛』斗篷,在前面走的有些古怪。
何青衣加快腳步,趕上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慶王一回頭,臉『色』變了好幾下,看見是何青衣,嘆了一口氣,:“你別嚇我啊!”
“拿的什麼啊?”何青衣探頭看了一眼。
慶王想藏卻已經來不及了,一隻手裡拎了個鬥彩纏枝花紋的酒壺,另一隻手裡拿了個甜白釉的撇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