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小,有些事情等以後便會明白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勾了勾嘴角道,“回去吧!”
小乞兒憋了憋嘴,忍住眼淚,跪下朝他磕了個頭:“師傅保重!”
說罷,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土地廟。
而任一慈離開的這會兒功夫,蘇鸞碰巧去了濟世堂。
她給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想著若是碰見任一慈決不能心虛,一定要表現的鎮定又自然。
結果她一進門,卻發現任一慈居然不在。當下鬆了口氣,朝著堂內的小藥童問道:“朱掌櫃可在?”
小藥童指了指後院:“掌櫃的在晾藥材,鸞姐姐直接過去尋便是!”
蘇鸞點點頭,順著走廊一路進了後院。
朱掌櫃一見來人是她,樂呵呵的朝她招了個手:“林小娘子,近來可好?”
“挺好的!”蘇鸞點點頭,開門見山道,“今日來找掌櫃只想打聽些事情。”
朱掌櫃挑著眉:“哦?小娘子且說來聽聽吧,不過老夫這訊息可不算靈通。”
蘇鸞搖搖頭:“不是外頭的事兒,是您這濟世堂裡頭的。”
“老夫這濟世堂裡頭?”朱掌櫃捋了捋鬍子,有些不解。
“我想,打聽下任大夫以前的事情,比如說他的身份,家世……”
“這事兒,老夫還真知道些。不過你個嫁了人的婦人,打聽一慈做什麼?”朱掌櫃蹙眉道。
蘇鸞乾笑兩聲,眨了眨眼:“我有個小姐妹,對任大夫頗有好感,但無奈家中長輩嚴厲,想著替她打探一二。”
朱掌櫃一聽,笑了:“好說好說。”
“一慈他是可憐的,他本是南越世家子弟,在十五歲的時候,因著父母雙親去世,被兄長迫害追殺逃到了大瑨的陌城。我遇到他的時候,他正帶著一身傷給街邊的乞丐熬藥。他是良善的,只是老天薄待於他……”
蘇鸞聽罷,心裡頭一時有些複雜。她本以為任一慈會是精心算計,步步為營的接近朱掌櫃,並以此為掩護,來行那些不義之事的細作。結果卻是個“可憐人”。
她告別薛掌櫃,出了濟世堂,沿著大街漫無目的的走著。
腦子裡反反覆覆的想著方才薛掌櫃的那些話,一時有些失神,不小心與迎面走來的婦人撞了個滿懷。
那婦人被撞得後退了兩步,懷裡的東西撒了一地。
蘇鸞忙蹲下身子幫她收拾,嘴上不住的賠禮道:“對不住啊婦人,妾身一時沒注意,都是我不好……”
那婦人倒是個好脾氣的,溫聲道:“沒事沒事,誰還沒個走神兒的時候。”
蘇鸞將東西遞到她手中,懇切道:“多謝夫人體諒。”
她抬頭頗為感激的看向她,而這一眼,卻讓她霎時驚住。
白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