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把自己說的多任勞任怨,鞠躬盡瘁。背地裡頭卻幹些結黨營私,藏汙納垢的勾當!
想到那些老臣的嘴臉,唐明琲的臉色驟然陰沉起來。
他站在院子裡吹了會夜風,才進到屋內。脫衣上床,將那睡得香甜的小人兒摟緊懷裡,瞌上了眼。
次日一早,蘇鸞醒來的時候屋子裡頭已經沒有男人的氣息了。
案上擺著一鍋小米粥,還有半張蔥油餅,外加兩碟小菜。一旁還放著一支檀木簪,簪頭嵌著石榴紅的瑪瑙,甚是好看。
她拿過簪子,握在手裡看了看,抿著嘴角笑出了聲兒。
還知道送她小禮物製造驚喜,算他有些情趣兒!也不枉她在背後替他擋刀子。
放下簪子,見那下頭還壓著一張宣紙,字跡囂張霸道的很,一看就是出自某人之手。只不過上頭只寫了一句話:“為夫去錦官城有事要辦,明日傍晚便敢趕回來!”
蘇鸞嘟囔了句:“最好還是別回來了!也給省得我浪費腦細胞了!”
當然,這話她也只敢在背後說說,若是當著他的面,她是斷然不敢說出口的。畢竟那男人如今臉皮著實厚,耍起流氓來理直氣壯的。
想到這,她嘆了口氣。想著一會兒去拜訪一下朱掌櫃,將那任一慈的身份好好打聽一下,畢竟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啊!
樺川鎮,濟世堂。
一個穿著邋遢的小乞丐跌跌撞撞的闖進了門,髒兮兮的手拉著任一慈的素白的袍子,哽咽道:“任大夫,你快去看看我爹吧!我爹他病了好些日子了,剛才……剛才嘔了好些血……”
任一慈二話沒說,提起藥箱便跟著那小乞兒往鎮子外頭的土地廟走去……
進了土地廟,那乞兒鬆開任一慈,四下張望了一番後將門掩上,抹掉臉上的淚珠子。畢恭畢敬的朝他喊了一聲:“師傅!”
任一慈眯著眼看著他,顯然對他方才的舉動頗為不滿:“你何時來的大縉?為何現在才來找為師?!”
小乞兒低著腦袋,解釋道:“師傅莫氣,是大師兄要徒兒來的。”
說著將腰間的葫蘆解下來,從裡頭抽出張紙條來:“這是大師兄給師傅的信……”
任一慈接過那信紙,一目十行的看完。
須臾,對那小乞兒吩咐了句:“回去吧!轉告他,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小乞兒一臉鄭重的點點頭,臨走前,猶豫再三,還是蹙著眉問道:“師傅,若是淮南王落敗……”
任一慈看著他,苦笑一聲:“十三,南越已無為師立錐之地。咱們的國主不會重蹈大瑨的覆轍。他如今能容我,是因著忌憚我母家的兵權,一旦外祖此戰落敗,他必然趁機收回兵權。他明面上幫著淮南王,不過是打著幌子算計我罷了……”
“那大瑨呢?師傅不能留在大瑨嗎?”小乞兒眼底通紅,身側的拳頭攥的死死的。
“大瑨啊……”他嘆了口氣,“怕是容不得為師留下呢……”
“既然師傅明知如此,為何還要幫那淮南王?!”小乞兒心中不解。
“因為只有淮南王勝了,為師才能保住外祖一族啊……”
這世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實在太多了。他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