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徐閣老來看您了。”牢頭解開門鎖,讓開一邊,恭敬道。
李瑞豐放下手裡的書卷,轉身看著進來的人,“澤言兄?”
此時的李瑞豐頭髮隨意披散,白色的囚衣已滿是灰塵,這天牢環境雖然差了些,但是對李瑞豐的吃食倒是很好。
來人頭戴七梁冠,玉帶玉佩具。服為黃、綠、赤、紫織成雲鳳四色花錦綬,下結青絲網,玉綬環,雲曦國正一品官服樣貌,嘴角一縷鬍鬚,看上去比李瑞豐年長几歲爾。
徐澤言顧不得乾淨,走上前激動之下雙手把住李瑞豐的手,道:“瑞豐,此次來京讓你受苦了,你也不要怪陛下,這掌雲門確實是對宮裡施加了莫大的壓力,還要瑞豐你在牢裡渡過一段時間。”
李瑞豐另一隻手抽出拍打了下徐澤言的手,安慰道:“澤言兄不必如此,瑞豐也不是不知。”
徐澤言放下手,招呼牢頭兒道:“備些酒菜來。”
“是。”
牢頭兒說了聲,就下去準備了。
李瑞豐把乾草墊高裡一些,就坐在空地上,“希望澤言兄不要嫌棄就好。”
徐澤言嫌官服礙事,解下束縛,把官服扔在地上,只剩裡面的絲綢白衣,也不拘束,也跟著李瑞分一樣盤腿坐在地上,笑道:“此情此景,竟想起十幾年前,你我二人也是這樣在這牢房裡待了些時日呢。”
當年,李瑞豐處入翰林院為九品侍書,徐澤言時任翰林院七品修編,兩人共事因為一件重要卷宗丟失,二人便被內牢收監了。
兩人在牢裡吟詩做對好不痛快,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李家幾日後來撈人,二人出獄後查明真相,官復原職以後,相互扶持。
從翰林院熬出來,張澤言因為考察優異留在戶部,李瑞豐因為李家的緣故被派往上江城,一個七品戶部主事,一個七品縣丞,兩人經過十幾年的打拼,一個成了雲曦國建國以來最年輕的當朝首輔,一個成了駐守一方的知府。
不過一會兒,獄卒把幾盤小菜和一壺酒放在桌子上。
兩人對立而座,李瑞豐直接端起自飲一杯,“誒,瑞豐這可不厚道啊。”徐澤言跟著酌了一杯。
李瑞豐這段時間不憋屈是不可能的,一杯酒下肚,再次端起酒杯,“我這是先頂一個,來,不醉不歸。”
徐澤言舉杯,二人相碰了一下,“不醉不歸。”
這片就關了李瑞豐一個囚犯,徐澤言讓人退出去,兩人就這樣喝著,嘮著。
“對了,你家那小子怎麼樣了?我女兒前幾日可是回來了啊。”徐澤言臉已是通紅,捏著李瑞豐的肩膀道。
李瑞豐仔細端詳著酒杯,倒是笑了起來,“怎麼?還想著讓那丫頭做我兒媳呢啊?”
“去你的吧!”徐澤言笑罵一聲,接著道:“那可不是當年你我二人定下的親事?我跟你講,那我女兒可真隨了他娘,保準你家那小子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