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面無表情,不過眼中閃過一抹殺意,“自然是越快越好,讓他們措手不及。不過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海族會協助我們,他們已經潛伏在城中,你只需要與他們聯絡即可。”
老人附到耳邊將海族藏身之處說與黑影。
黑影會意,用借刀殺人的計策把罪名推到海族頭上,到時大皇子也只能啞口無言吧。
黑影不再多言,轉身沒入黑暗中。
待黑影走遠之後老人輕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那批被大皇子截獲的武器還欠著海族,再加上今晚之事,他那個主人不知給海族許下了怎樣的條件。
船頭只留下老人佝僂的身影愣愣的看著遠處。
在黑夜中,除了運河上的這艘船,在更加漆黑的深處,同樣有兩個人影。
一個穿戴斗篷的人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當河中一個黑影掠出來之時,他對身邊一個模糊的影子示意,那個影子瞬間消失,向黑影的方向而去。
夜色更濃,今夜註定是個不尋常之夜。
斗篷悄無聲息的飄向那艘小船。
一襲斗篷懸停在空中,船上的老人站在船頭,抬頭向空中望去。
兩人凝視良久,斗篷中傳出一個聲音:“當年大名鼎鼎的景陽將軍,如今竟然做起偷雞摸狗之事。”
老人神情複雜,說道:“我不過是一個無用的老人罷了,不認識什麼將軍。”
斗篷的兜帽滑落,露出一張枯槁的臉,正是徐來。
徐來說道:“當年我們也算相識,我豈會不認得你。”
老人知道無法躲過,攏了攏衣服,“曾經那些事我早已不記得,如今只是個擺渡的老人。”
徐來嗤笑道:“此時深夜,不知道擺的是活人還是死人,亦或是海族之人?”
老人眯起眼,突然有些自嘲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老了,身子熬不住,我先回了。”
說完就搖起船槳,向岸邊劃去。
徐來見老人無動於衷,繼續道:“曾經在滄溜海峽抵禦海族六十餘年,殺敵無數的將軍,如今竟然與敵人為伍,真是可笑至極。”
老人不為言語所動,好像徐來說的全然他與無關。
徐來冷哼一聲,“由不得你不承認,今晚也得先隨我回去。”
徐來伸手一握,“砰”的一聲巨響,河面上的小船猛然炸裂,老人已經掠出,站立於水面上。
老人苦笑道:“曾經的景陽早已死去,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好像感到老人的話很可笑,徐來枯槁的臉笑了起來,“何來的相逼,如果你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含飴弄孫,無人會理你,但如今你卻做起這些偷雞摸狗損害帝國之事,反而說成是被逼迫。”
老人神色黯然,“我何曾不想做個承歡膝下的閒淡之人,奈何身不由己,事到如今多說也無益,你我各為其主而,想要我跟你走,那就看你本事了。”
老人佝僂的身體突然氣勢一變,他腳下的河水在他強勁的氣息湧動下凹陷一大片,滾滾向四周排開,他原本佝僂的背部緩緩挺直,弱不禁風的身體肌肉片片鼓脹起來,就連面部皺紋都抹平了。
當他氣息穩定後,整個人氣勢沖天,和方才的老人判若兩人。
他說道:“既然你要找景陽,那我就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