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麼樣?應當是剛剛好的。”
蘇長安抬頭,言琰喻正等著她的回答,卻發現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有點不自在的躲閃了下,裝作去盛湯的樣子。
好在蘇長安的視線只是略作停留,邊埋頭喝湯邊豎大拇哥:“好喝!”
她吃飯的樣子讓人看著很有食慾,一碗湯很快見了底,剩下些白嫩的魚片沉在碗底。蘇長安撥弄了一番,細細看著魚肉身上被剔除骨刺後的道道印痕,她將帶有魚肉的碗底拿來盛了海鮮粥。言琰喻不解:“你不是喜歡吃魚肉?”
“天地良心,這世界上有比魚肉更美味的葷嗎?”蘇長安解釋道:“我只是喜歡這樣的吃飯方式,覺得這樣的碗底更香些。”
“你吃點東西,粥湯什麼的都不撐飽的。”
很應景的,蘇長安的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言琰喻有點震驚,他第一次見到正在進食的人的胃還能發出抗議。片刻後,嘴角似彎非彎,著實有趣。
“好歹也算是個千金,吃相跟貧民窟出來的一樣?怎麼回事稚音?”在三樓拐角處觀摩許久的稚空轉頭問身邊的人。
稚音冷冷看了眼下面胡吃海塞恨不能多張兩隻手出來的蘇長安:“丟人。”說完,高貴冷豔的飄走了。
“我覺得你的關注點可以從‘她這麼丟人,為什麼有的人還覺得她挺可愛這個角度調查’。”稚聲深思熟慮道。
稚空驚愕:“哪個人?誰覺得可愛?”
稚瀾正好從一旁經過,順便看了眼下面的言琰喻,拍怕稚空的肩膀:“果然,你和甘廖都只適合幹這行。”
“什麼意思?”稚空嚷道:“我不服!”
稚聲嘆氣:“你可以問問夜姐,她會教你的。”揚長而去還捎帶著句老氣橫秋的話:“還是年輕啊!”
“臭小子你說誰?沒個尊卑了?”稚空上去掐住稚聲的脖子。
吃飽喝足。言琰喻拿出了資料夾。
“這是月考的卷子,汪老師讓我帶給你。”
蘇長安正在刷微博,眼皮不抬:“行你放桌子上吧。”
“她讓我監督你定時考完。”
上下快速翻頁面的手指一僵,從沙發上翻坐起來,看了眼他手中厚厚的一沓試卷,最上面的一道函式答題扎入眼球,蘇長安覺得剛入胃的東西要吐出來了:“我不寫!”
言琰喻看著她再次沒有形象的窩進沙發裡玩物喪志的模樣,似乎早有準備,去對面的桌子上拉過把軟椅,開啟手機——機械的女音傳出:計時開始。
怕她聽不到,將聲量按到了最大。
蘇長安:“......”
好在言琰喻雖然固執,卻不死板,並沒有真的以考試時間為限制。蘇長安在英語卷子下面點上最後一個點,然後雙手一趴,半張臉貼在桌面上:“琰喻兄,你賠咱的腦細胞。我病剛好,可不能這麼勞心勞力。”
言琰喻將溫好的牛奶放置她面前,順手拿走了英語卷子,摺疊整齊放入資料夾中。
“你可真是汪老人家忠心耿耿的......”
“說什麼?”
他剛整好試卷,突然抬起臉,不知道是真沒有聽清楚還是半帶著威脅的語氣。光線從側面洩露出來打在眉眼處,留下一片陰影,像是美術生磨掉慢慢一下午精心打磨出的石膏挺拔分明的五官,美得有點不像話。
“......沒什麼,三好學生。出去走走嗎?”蘇長安歪著頭,手指指向落地窗外。
言琰喻看著外面幾乎染紅半邊天的殘橘色,點頭。
“稚音,我出來了!”蘇長安在玄關處興奮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