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身上的重量壓得喘不過氣來,下顎處抵在冰涼的地面。有五指用力捂著她的眼睛,雨水指縫間,電閃雷鳴間,是誰的胳膊,還有地上早已脫落的黑色戒指,帶著血漬......
“活下...去...”
明昭看到緊閉雙眼的甘廖無意識的伸出手,想也沒想的將手伸過去。兩手相握,床上的人一個側身,雙眼大睜,呼吸急促,目中無神。
腦子疼得厲害,她卻緊緊抓住胸口的衣服,渾身顫抖。
“稚風?”
猛地側臉。她眼底的脆弱一霎那昭然若揭。
“你做噩夢了?”
是...稚夜?
目光向下掠去,看到兩相交握的手。
原來,是在醫院......
“九處...你怎麼...”
“哼。”那隻手的主人將她的手甩掉:“剛剛還在自殺的人這個時候想不起來了嗎?”
他面上少有的冷漠。
“自殺?我...在找東西。”
“什麼東西?”
“風要找的,是不是這個?”稚夜伸過來的掌心裡,躺著枚黑色戒指。“我在地看到。”
甘廖眼底驚喜頓顯。手還沒有觸及,便被一旁的人取走。
“還給我。”她看向他的眼睛,隱隱帶有一絲殺氣。那殺氣現的突兀,像是條件反射般。
明昭將戒指舉在眼前細細觀察。相處這麼久,他竟沒發現她身上還帶著這樣的明顯的標誌。明顯的、獨一無二的z組織的lo。
“這是什麼?”明昭問。
“我的...東西。”
“我問的是,哪裡來的?”
“小時候就有的。別人送的。”
她出口給了兩種答案。稚夜緊張的瞥了眼明昭的臉色。
誰好大的手筆,竟然敢送這麼談之色變的赤裸裸z組織象徵的戒指。她顯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實話。”
“是實話。我記事以來就在身上,很重要。”
“呵,”他諷刺:“是重要,重要到你連命都不要了去取這個?”現在想來,他都覺得後怕。
“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話落,盛怒的明昭愣住。她跟自己道歉......以前的她,大膽無畏,剛直不阿,從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從來不會屈服,從來不會道歉。
指間摩挲著戒指的指身,只覺灼熱無比。
他起身:“等你完全康復了,才有資格找我取回。”
甘廖還想說什麼,後背的灼痛感讓她沒有精力多糾纏,於是蒼白著臉色倚靠在後面不再講話。
明昭出去,稚夜跟著。
“你最好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
稚夜聽著冷冷的警告,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