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憂此刻還不明白這是什麼,只好揣進了懷裡,心想這小鳥應該不會害自己。
“你的窩在哪?你還能不能找到了?”
“拜託,人住的地方叫家,不叫窩。還有啊你跟我回去你千萬別開口啊,會嚇到別人的。”小鳥落在黎憂的頭上,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你的窩裡還有什麼鳥?”
黎憂給了個白眼,手指使勁在重明頭上彈了一下。
“哎呀,這才一會會兒,你就敢對小爺動手了。”重明胡亂撲弄著翅膀,叫嚷道,一副要跟黎憂動手的樣子。經過這會兒的相處,黎憂發現這重明其實也挺可愛,和他想象中認識的妖怪並不一樣,甚至跟個孩子似的。
“哎小鳥,你說你感覺和我很親?”
“你求小爺我,我就告訴你。”
“我打算回去做個雞毛毯子,你感覺如何?”
重明一下飛的老高,不可思議的望著黎憂,帶有些可憐巴巴的模樣,黎憂哭笑不得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乖乖的,說正事呢,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我孵化大概有十年左右吧,孕育了有三千多年,我主人在很早很早以前就消失了,我孵化時這兩樣東西就和我在一起。我只有模糊的記憶,一時之間我也說不清。”重明搖頭晃腦的重新落在了黎憂頭上。
“吹牛,雞生雞二十七,你敢說你三千年,再說了,你都沒出生你還能記得你主人了?”
看到黎憂不屑一顧的模樣,重明又道:“我告訴你,我可是神鳥。我在卵裡是有意識的,主人天天把我帶在身上,我肯定知道了,記憶中好像是遭到了很多人的圍毆,後來就不知道了。”
一人一鳥,尋找了許久,仍不見來時的隊伍,裡有打算自己先行回去,經過一路的打打鬧鬧,已經十分熟悉,黎憂也很喜歡這隻小鳥,對於自己死裡逃生,可多虧了他了。
武堂大廳內,兩旁站了不少人,兩個人分別抓著黎靖遠和雲莫站在堂下。百越庭坐在正中間, 緩緩道:“黎憂初次進山,偷偷潛逃,大家說,應該怎麼處置他們家人?”
“放逐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
“綁在門口,活活餓死,以儆效尤,如果以後有人害怕,紛紛逃跑,我們石溪村還怎麼生存?”
周圍的人一人一句,紛紛議論著。
黎靖遠嘆了口氣,搖著頭,他沒想到,曾經自己也為大家做過貢獻,這一夕無力,竟受到如此待遇,但他心裡堅信,黎憂肯定不會畏懼逃跑。
這時,雲山站了出來,對著百越庭拱手道:“族長,黎憂探視生死未卜,我們此時下定論是不是太早了?我們是不是再去搜尋一番?到時若真是潛逃,懲罰他們也無可厚非。”
“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退下。”百越飛站了出來,怒斥道。
“我覺得雲山此話有理,你們放開靖遠吧,他怎麼說也曾有恩於石溪村的。”說話的是坐在百越庭旁邊的一位老者,此人正是武堂副堂主,黎天正。
廳內眾人又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百越庭乾咳了兩聲,見黎天正開口,也不好明著拒絕,開口道:“好了,先行將他們關起來,在做定論,後續我自會調查清楚。”
“父親,不可饒恕了他們,岐叔和吉叔可以作證,那小子分明逃了,還需要調查什麼?應立刻把他們綁在大門口以儆效尤。”百越飛說道。
“住手,誰說我跑了?”
眾人目光齊刷順著聲音望去,黎憂手握黑色長劍,小鳥站在肩膀,正一步步走了進來。此時他的心裡怒不可歇,自己差點死去,這些人卻在討論怎麼懲罰他的家人。
“憂兒。”
“哥哥。”
“黎憂?”
最激動的當屬黎靖遠和雲莫,見黎憂出現,異口同聲的叫到。
百越飛變了臉色,對著百越岐小聲問道:“你不是說他肯定回不來了麼?怎麼...”
百越岐也不知所措,慌慌張張的答道:“當時他明明向著野獸的方向去了,隨後我聽見了巨大的響聲,但情況不明,為了安全起見並沒有讓隊伍行動,按道理,他沒理由能活下來啊?”
百越岐心裡清楚,黎憂若是把事請全部抖出來,他可就完了,雖然百越庭是武堂堂主,但原則性的問題,也對黎天正禮讓三分。
“對,我是不應該活著回來,可我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回來了。”黎憂站到黎靖遠身旁,眼神相遇微微一笑,轉而對著百越飛等幾人道。
黎憂彎腰拱手:“參見堂主,副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