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右側文臣一列有一人出列。孫堅定眼一看,原來下邳東城人魯肅。由於魯肅是周瑜推薦的,而且智謀也過人,所以孫堅就讓魯肅做了將軍府屬援。
“主公,在下以為,我軍應當援助徐州牧,但不是派兵去徐州。”
孫堅眼前一亮,有點聽懂了,“子敬且說。”
魯肅不卑不亢,繼續淡淡地說:“徐州易攻難守,我軍派兵過去也是徒勞無功,平野之上,我軍亦無騎兵,難與曹操爭鋒,與其為難,不如遣一上將,攻打汝南,曹操雖然佔五州之地,然而冀青幽新定,民心不穩,必然不敢兩路作戰,汝南富庶,曹操定然不會坐視汝南陷落,只要曹軍回援,即可解了徐州牧之急。曹操若是不回援,那我軍便殺入淮南,曹操得一州失一州,結局亦是相同。”
魯肅的計策很簡單,其實就是圍魏救趙,這條計策孫堅有想過,但是說來想要實施還是有一定的難度,江東地廣人稀,各個郡縣又都要派兵鎮守,不然山越出山,就已經足夠讓人頭疼了。“子敬此計甚妙,只是不知該派何人前去?”
魯肅還是那副模樣,彷彿一切成竹在胸:“主公,在下以為,大公子便是個很好的人選,而公瑾智謀超群,有公瑾輔佐,只需五千兵馬,大公子定然能攻下汝南。”
孫堅同意了,派出信使給孫策傳令,並且讓周瑜輔佐他。魯肅走出鎮東將軍府,府門外的有輛馬車等著他,魯肅看了眼馬車上的車夫一眼,點點頭,上了馬車。“二公子,主公已然答應讓大公子出站汝南。”馬車裡面一個二十歲左右,碧眼紫髯的年輕人睜開眼睛,眼中光芒奪目,嘴角微微一笑。“子敬辛苦了,如此一來,廬江郡的世家就好接觸得多了。”
安平三年,四月,孫堅以呂布為盟友,曹操興不義之兵為由,派長子孫策,侄子周瑜率五千兵馬攻打汝南,汝南太守于禁只有八千兵馬,這次曹操攻打徐州,更是被調走了三千,實在難守,拼死抵抗的同時,派出信使急忙向曹操求援。
曹操聞報也是大吃一驚,他打聽到孫堅往江夏增兵,意圖荊州才敢出兵徐州的,本來要是五千人也足夠守住汝南,可是來攻打汝南的主將是孫策,他甚至親自攻城,一路勢不可擋,不得已,曹操只好放棄徐州,回身援助豫州。
烏海縣,田方正在處理公務,有個士兵急匆匆跑進來。“府君,督軍派我來告訴你,近日來匈奴人有調派兵馬的跡象,蠢蠢欲動,望府君早做準備。”
田方一驚,抬起頭看著那士兵,原來是陳信。“你家督軍有沒有說匈奴人往哪個地方增兵?”
陳信恭恭敬敬地抱拳:“沒有,督軍說了,希望府君書信一封,上報尚書令。”
田方點點頭,“好,你去跟郝督軍說,我這就書信一封,送往尚書令。讓他嚴加防範。”
陳信稱喏,隨即退了下去,田方寫了封手劄,蓋上烏海太守的印綬,派了個信使快馬送往朝廷。
噠噠噠,田方在大廳中來回踱步,烏海西面便是寬闊的大漠,匈奴人應該不會從這邊進攻才對,能進攻的地方也就是幷州朔方,和涼州北地廉縣。想了想,田方又分別寫了兩封信,送去了朔方和廉縣。並且親自帶著兩千人出發,支援石咀。
烏海郡只有烏海縣是個城池,其他地方基本還是村莊或小鎮,根本沒有城牆可以防禦,就連烏海縣的城牆也很低矮,能狙擊匈奴的也只有烏海西北的石咀縣,可是那邊的城牆還沒建好,這要是匈奴人突然來攻,那郝昭的壓力定然倍增。
陳信匆匆地騎上馬,朝石咀趕去。他在郝昭手下是個斥候,前幾日他和其他幾個斥候去打探情報的時候,發現匈奴有調兵的跡象,陳信不敢大意,連忙回來報告郝昭,郝昭也讓他換馬,匆忙趕來跟田方說一聲。這一來一回,就過去了好幾天,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陳信回到石咀的時候,這裡正在大戰,郝昭來不及等城牆建起來了,在差不多一人高的城牆上,讓民夫再用木頭搭建起一道道木牆,雖然還是有點矮,但是至少有兩人高,而匈奴人這次的目標也不是烏海,他們只不過是幾個部落,聚兵一萬,想來漢境掠奪一番,然後再回去,去年冬天大寒,不少牛羊都凍死了,部落無以為繼,只好出來搶劫了。
郝昭在石咀只有兩千人,其餘三千人駐紮在烏海,所以面對一萬匈奴騎兵,壓力還是很大的,陳信也不過是一個人,他帶來的是讓郝昭稍微有點信心的訊息,田方已經率領兩千人正在趕來,讓郝昭多堅持兩日。
匈奴人沒有攻城武器,郝昭同樣沒有守城武器,木頭都搭在了低矮的城牆上,所幸還有一萬支箭,但是眼看著也是越用越少了。如果用完了,那就只剩下肉搏了。
陳信雖然武藝不是很強,但他的箭射得不錯,要不然也不會成為斥候兵。他用的是一般的鐵胎弓,一支箭射出去,必然能奪走一個匈奴人的性命,匈奴首領見城牆上居然有個小兵射殺了自己個部下,拿出自己的弓,張弓搭箭,瞄了一下,朝著陳信就射了過去。
陳信剛放完一家,正準備拿箭,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連忙往旁邊一躲,可利箭太快,還是射中了他的左肩,這個匈奴首領力量一定很大,左肩差點被他射穿。
“阿信!!”郝昭見陳信中箭,大急,陳信在這裡除了他和關平,沒人知道他的身份,要是死在這裡,他該怎麼和陳湛交代,可是他現在不能分身,這邊的攻勢甚急。
陳信因為慣性,被射中後倒退了幾步,倒在地上,他不過才十四歲,身子骨還沒有完全發育,這會受了重傷,當即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關平也看見陳信中箭了,瞪大眼睛,雙手青筋凸起,抓著大刀,怒吼連連,瘋狂地砍向幾個爬上木牆的匈奴人。
田方終究是趕到了,守城計程車兵只剩下千人左右,見援軍到來,士氣大增,匈奴首領見事不可為,無奈下令撤軍。
軍營裡的一間帳篷外,田方和郝昭站在外面,焦急地等著裡面,大夫已經請來了,在裡面也已經治療了小半個時辰,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關平面如死灰地坐在外面的草地上,陳信跟他的這段時間,親如兄弟,他知道陳信武藝不是很強,作為哥哥,竟然保護不了弟弟,這讓他感到愧疚的同時,深深自責。這次參戰的將士也都知道了陳信就是他們的主公的長子,他們都很佩服陳信,陳信的為人性格也很好,可是他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各做各事的同時,心裡暗暗祈禱陳信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