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尺與那少女是從懸崖掉下來的,想要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這湖的一邊是懸崖峭壁,另一邊是樹林,於是二人便往樹林裡走去。
走了一會兒,那少女忽然叫道:“我走不動了,歇會兒!”說著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她先前強行用了幾次秘法,身子已甚是虛弱,現在能夠走到這裡,已經是極為勉強。
吳尺也在那少女身旁坐下,見她白皙細膩的臉龐之上帶著幾滴汗水,忽然心中一動,忍不住伸手要去替她擦拭。
那少女一驚,連忙將頭避開,怒道:“你幹什麼?”
吳尺收回了手,訕訕一笑,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幫你擦去臉上的汗水。”
少女臉色微紅,說道:“誰要你幫!你離我遠點。”
“好!”吳尺苦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往一旁走去,在離那少女稍遠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那少女看了吳尺一眼,覺得他很聽話,隨後便不再理會,自顧自拿出一粒丹藥服下,閉目調息。
隨著那少女的調息,四周的環境突然都安靜了下來。吳尺東瞧瞧、西看看,百無聊賴。正無以為消遣,突然看到前面草叢中飛來了一對七彩蝴蝶,卿卿我我,好不甜蜜。
吳尺登時來了興趣,目光便一直盯著那對蝴蝶看。看了一會兒,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對蝴蝶雖然比翼齊飛,看似親密無間,卻總是若即若離,倒像是相互之間不敢靠近一樣。
吳尺大惑不解,只想將那兩隻蝴蝶捉過來研究一下是怎麼回事。
當下上前兩步,一伸手,疾往那兩隻蝴蝶捉去。但那倆蝴蝶甚是靈活,吳尺的手尚未來到,便已向高處飛去,吳尺登時撲了個空。他一抬頭,卻見那兩隻蝴蝶又飛了下來,在自己頭頂上盤旋來去。
吳尺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登時就來了脾氣,心想,老子要是捉不到你兩個小東西,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活了?當下猛力躍起,雙手對著那雙翩翩飛舞的七彩蝴蝶狠狠拍去,打著寧可打死也要捉到的念頭。
“啪”一聲嘹亮的巴掌聲響起,吳尺雙掌張開,只見空空如也,一抬頭,卻見那兩隻蝴蝶又已在他頭頂上飛來飛去。
這兩隻蝴蝶似乎有意戲耍吳尺,明明可以離去,卻偏偏在這裡逗留著,引吳尺去捉。
吳尺又捉了一次,結果依舊如是,那兩隻蝴蝶又在他腦袋上進行了一番挑釁。
吳尺心下大怒,也不管它們聽不聽得懂人話,當即破口大罵,“你奶奶個球”之屬自然是免不了的了。
吳尺罵了一陣,怒氣略消,當下便不再理會它們,剛要轉身回去,那倆蝴蝶卻又飛到他的面前,在他眼中晃來晃去。
吳尺心下老大不耐煩,心想,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猛然伸手捉去。
這回那蝴蝶不再挑釁他,躲開吳尺的一抓,便往樹林裡飛去。
它們不挑釁吳尺,吳尺卻跟它們較上了勁,喝道:“哪裡走!”提足追去。
那少女調息完畢,剛睜開眼睛,便突然聽到吳尺的一陣大罵,不禁大奇,隨後又見他追著兩隻蝴蝶往樹林深處而去,更是驚詫不已,叫道:“喂!你去哪裡?”然而那時吳尺已經跑遠,聽不到了。
吳尺“風行豹血丹”的藥效已失,不復先前的健步如飛,不過那兩隻蝴蝶飛得也不快,他跟著倒也毫不費力。
他跟著那對蝴蝶一路過來,忽然見到在前面的土坡上出現了一塊耕地,地裡種著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五顏六色,倒是跟那兩隻蝴蝶差不多。
他見到那兩隻蝴蝶飛到那片花草中,停在一朵紫色的花朵上面,隨後一動不動。
吳尺心想機會來了,當即走到那片花田之前,伸手要去捉那兩隻蝴蝶。突然身後有人叫道:“住手!不怕死的你就動它!”語音嬌嫩動聽,吳尺轉頭處,見到那少女站在身後,驚訝的道:“你怎麼在這兒?”
那少女臉色微見潮紅,顯然是過來時趕得匆忙,她輕輕移步來到吳尺身旁,沉聲說道:“這兩隻蝴蝶色彩斑斕,還有這些花草也是一樣,顏色妖豔奇詭,乃是劇毒之物!”
“有毒?”吳尺頓時嚇了一跳。
那少女點了點頭。
“小娃娃,你倒是有眼力啊!”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吳尺循聲望去,見前面一片竹林中,一個老者走了出來,布衣草履,穿著甚是簡樸。吳尺見他已然七十有於,然而行走之間仍是腰板挺直,步履穩健,直不輸於少年,不禁頗為佩服。
那老人揹負著雙手,來到花田之前,彎腰看了看地裡的花草,隨後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昨日清晨下了一場小雨,我還怕撐不過昨晚就要枯死,沒想到今天來看反而更茂盛了幾分。”
少女看了那些花草一眼,她自然知道那老者說的是這些花草,問道:“前輩,這些可是火靈草?”
那老人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你小娃娃還懂得真多,這正是火靈草。”
那少女說道:“火靈草性熱,喜燥,含劇毒。又因其畏寒、畏雨等特性,這種植物通常產自沙漠地帶,其它地方倒是很難見到。”
那老者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小女娃娃說得很對,不過你不知道,火靈草它是一味毒藥,同時也是一味靈藥,它至陽至剛,倘若運用得當,將是一切陰寒邪毒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