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叫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扶我上去!”
“是、是!”吳尺諾諾連聲,隨即跳過小溪,來到那少女的背後,卻道:“拉你上去可以,但我這雙手就免不了要碰到你的身體,你不介意吧?”
那少女紅著臉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情非得已,我豈會如此不通情理,去跟你計較這個?你……你動作快點好嗎,這水裡好冷。”
吳尺點了點頭,當下伸雙手托住那少女的腋窩將她慢慢拉了上來。那少女穿得單薄,此時被水溼透,肌膚若隱若現,吳尺一看之下,不由得雙眼發直。
那少女發現吳尺在看自己,頓時雙頰緋紅,輕聲叫道:“不許看,轉過身去!”
吳尺一條性命全繫於這少女之手,聽了她的話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別過身,生怕惹得她不高興。
那少女見他如此小心翼翼,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其實她本來就沒有因為這個而生他的氣。
一朵鮮花再美,倘若無人觀賞,又如何體現出它的價值?
花既如此,人亦如是。
……
吳尺轉頭往河岸對面看去,只見大火已經燒到了那白虎所在的位置,不禁心想那白虎到底死了沒有?然而這念頭只是剛剛冒起,便聽到一聲略帶痛苦的虎嘯從那大火中傳出,緊接著一條影子從那熊熊燃燒的烈焰中跳了出來。
吳尺定睛一看,不是那白虎是什麼?不過現在的玄虎已經不能說是“白”了,因為它一身白毛盡已被大火燒得精光,皮焦肉黃,看著甚是醜怪。除此之外,吳尺還注意到,在那玄虎的的右翅根部裂開了一條巨大的傷口,深可見骨,足有一尺來長,不用說,這肯定是被少女那凌厲無比的一劍所傷。
“玄虎的生命力當真頑強,這樣都殺不死它!”那少女感嘆道,玄虎復出,她似乎也有些意外。
“那又怎樣?”吳尺滿不在意的道:“這大貓被火這麼一燒,不死也殘,熟了七八分了都!
那少女搖了搖頭,道:“那也未必。”話音甫落,忽然驚道:“你瞧,它朝我們衝過來了!”其實不用她說,吳尺早已看見,當即便想腳底抹油,然而轉念一想,自己的一條小命還握在這妞手裡呢,我走了解藥怎麼辦?當下只好忍住了,轉頭問那少女道:“現在怎麼辦?”
那少女心想還能怎麼辦,只好讓你佔佔便宜了,說道:“你揹著我跑吧,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再跟它打了。”
吳尺道:“這可是你說的!”當下來到她身旁,將她扶起背在背上,轉身往溪流下游奔去。那玄虎一聲咆哮,追著過去。
吳尺吃了丹藥,速度本來遠非常人可比,但現在身上揹著個人,難免就慢了許多,好在那玄虎翅膀受了傷,飛不起來,速度也是大打折扣,一時倒也追不上他。
兩人一虎,一追一逃,片刻間便在這片樹林中消失。
溪水映照著對岸的樹林,火光熊熊。
......
不管是什麼藥,總有藥力耗盡之時,少女給吳尺吞服的“風行豹血丹”,同樣也不例外,用了許久,藥力早已所剩無幾,吳尺已經漸漸地感覺到自己腳步在變重,呼吸變粗,身體變得吃力,速度也是越來越慢。
吳尺暗暗心驚,慌道:“怎麼辦?我感覺自己就快要跑不動了!”
那少女道:“再堅持一會兒,它...那玄虎就要追上來了!”在說這話時,她雙頰通紅,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斷,顯然也是緊張之極。
吳尺只覺肩上兩團柔軟之物在不斷的摩擦著自己,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忍不住叫道:“別貼我那麼近,你....你這樣,我會忍不住分心的。”
那少女初時不懂他說什麼,後來想了想才明白過來,他話中之意所指,不由得臉上一熱,啐了他一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
吳尺叫道:“不想才怪,總之,你別靠我那麼近!”少女心下微惱,說道:“誰要靠近你?”便要將身子往後仰一些,卻發覺全身軟綿綿的動彈不得,不禁頗為尷尬,說道:“我現在動不了,你……且忍忍吧!”
吳尺汗如雨下,已是累得不行,也沒工夫再去理會她。他豹血丹的藥力耗盡,現在全憑一股勁兒在狂奔,身上又負著一個人,奔跑時間一長,不禁感到頭暈。又跑了一會兒,那少女突然驚叫:“快停下!前面是懸崖!”
吳尺心下一凜,登時回過神來,抬頭一看,果然見前面丈許之外一片漆黑,當真便是一處懸崖。他連忙停下腳步,然而卻在這時,身後陡然傳來“吼”的一聲,那玄虎也在這時追了上來,它追得甚急,且與吳尺相距已近,吳尺突然停下來,登時便被它正個正著。
尖叫聲中,吳尺與那少女雙雙追下山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