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師父。”
“知道就好,快發誓,你要是提早上山,就讓為師永世不得超生。”
有這麼嚴重嗎?“師父,您在耍脾氣嗎?”
“發誓!”
一雙美眸盯得冉莘心慌,她無奈,卻不得不乖乖照做。
見她乖巧聽話,師父露出笑臉道:“我的床底有機關,機關下面有我畢生絕學,好好學著吧,女人可不能光想著倚靠男人,那些東西,就當是我給你的嫁妝。”
“第一,我不嫁。第二,我已盡得師父的真傳,您的畢生絕學在我腦子裡。”冉莘說得斬釘截鐵,意思是,她不要去碰師父的機關。她在師父的機關上頭吃過無數的虧,傻瓜才會去討皮肉痛。
“還真敢講,你要是學上兩成就了不起啦,也不看看你家師父是何等人物,‘真傳’有這麼隨便的嗎?”
“話是師父說的。”要不,她怎麼能“學成下山”?
“我說你就信?”
“師父從不說謊。”
“這又是誰告訴你的?”
“木槿說的。”
師父嘆氣,怎麼收了兩個實心眼的徒弟,幸好她死得早,要是把點點也收進門,那她還要不要活?
“我不也說過,等你把點點和木槿嫁掉,就可以回山上。你想,我會不會說謊?”她得意洋洋地看著冉莘,好像說謊是件豐功偉業的大好事。
“換句話說,師父從沒打算讓我回去?”
“對啊!不都說了,你是福祿富貴命咩。好啦,事情交代完畢,師父要走羅。”
“師父,您怎麼可以騙我?”冉莘不敢置信。
這讓當師父的怎麼回答?揉揉鼻子,她語重心長說:“好徒弟啊,師父這個不叫騙,叫做善意的謊言,為師都是為你好。”
不等冉莘反應過來,師父飄開三尺遠。
“師父!”突地,她揚聲大喊。“我找到第二個‘易容’的受害者,我一定可以琢磨出解毒的法子。”
冉莘的話留住師父身影,她輕飄飄轉身,眼底淨是溫柔,這樣靈秀的孩子,要是能在手下多教導幾年,她肯定成就非凡。
“別琢磨了。”
“為什麼?”她不但要找到解法,還要查出是誰對師父下毒手。
“因為解法太殘忍,別碰了吧。”
“不管,我就是要弄清楚。”
“真那麼想要?”
“對。”
“九月九日,答案藏在師父的機關裡。”
白衫女子莞爾,身影慢慢在冉莘眼前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似的。
望著無垠的黑夜,是無雪無冰的季節,她卻像被冰層封住,冉莘沉重地往回走,又一次……她被拋棄……
倏地張開雙眼,她從昏睡中醒來。
大大的眼珠子四下轉動,她不動聲色地看著四周。
這是間簡陋卻幹淨的屋子,一桌一櫃一床,還有一個小小的木架子,架子上放著臉盆和毛巾,架子左邊的窗子不大,一方太陽射入,在泥地上印出一束金色光芒。
她怎麼會……在這裡?被綁架了嗎?
她試著搜尋記憶,先是接到校長的電話,身為農藝系教授的她,搭上外交使節團的飛機前往友邦國家,她漏夜整理報告,準備利用一整個暑假時間指導友邦農業技術。
她有點想吐,應該不是暈機,再遠的飛機都搭過,從沒出現過這種狀況,她懷疑胃潰瘍再度複發,所以沒吃飛機餐,後來空姐送來開水……
想起來了!一陣無預警的強烈搖晃,空姐摔倒在自己腳邊,她好心彎下腰,想把空姐扶起來,沒想到她也摔倒,頭重重地撞上某個東西,然後……
“姑娘,你終於醒了。”
四十幾歲的婦人進屋,手裡端著湯藥,她靠近床邊,將梅雨珊扶起,細細地將一碗藥全給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