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術界中,魔術師前途的期望,需要靠血統來決定。
理論的可靠性,需要靠家族歷史來決定。
但是歷史出身的差異,可以透過增加經驗來彌補。即便是沒有出色的魔術迴路,也可以透過對法術的深刻理解以及熟練手法,來彌補與生俱來的資質。
韋伯很相信這一點。
但是時鐘塔中,依舊是炫耀自己古老血統的優等生們佔著主流,無數魔術師不分晝夜地追隨著各大名門,不斷阿諛奉承。
十二魔術科的講師都由出身古老家族的君主擔任,他們只青睞名門弟子,像韋伯這樣出身低賤的學生,別說傳授魔術,就連讓他進閱覽室看魔術書也不太情願。
沒有人願意真正地教導韋伯,他們花言巧語地蒙騙韋伯的理論研究,然後對之付之一笑、不屑一顧。
王煥飛速瀏覽著手中韋伯寫就的論文,裡面對魔術協會中舊的觀念展開了猛烈的攻擊,思路十分清晰嚴謹,甚至可以說的上沒有破綻。
只是,沒有一點兒用。
王煥當著韋伯的面,一點一點地將在這片論文撕成粉碎,雙手沒有一絲顫抖,顯得十分冷酷無情。
“你幹什麼!!”韋伯驟然咆哮。
不能原諒,這可是他構思了足足三年,最近才開始動手的論文理論。
但現在,它卻變成了無數紛飛的紙屑。
王煥不慌不忙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在傳承已久的魔術界中,想著光憑一紙空文就令人信服,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看重這樣的東西。”
王煥看著韋伯,忽然嘴角翹起:“要讓這群人相信,只有用事實證明給他們看。”
韋伯愣住了。
王煥遞給了韋伯一封精美的協議:“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現代魔術科的講師了。”
“從現在起,你現在已經是時鐘塔十三君主了,給我真正地抬起頭來。”王煥淡淡地道。
雖然很輕微,但是韋伯總是會微微拘僂著身子,他內心其實是一位十分自卑的男子。
而每一個科系的講師,便代表著一位君主,是十分榮耀的名譽。
韋伯徹底呆住了,他憤怒的心情瞬間消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自己瘋了,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瘋了?
然而看著那封無比真實、具有時鐘塔效力的魔術協議,韋伯下意識地挺直脊樑,然後啪的一下打了自己一拳。
韋伯雙眼冒著金星,就此昏倒。
我,果然是在做夢吧?
巴澤特愣愣地看著倒地不醒的韋伯,玖紅色雙眸微微睜大,異常懷疑地看向王煥。
這就是他選中的講師,選中的君主?
這個家夥,是來搞笑的吧?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一天,目前只有五個人的現代魔術科,會在未來幾乎佔據了時鐘塔的半壁江山。
或許它的君主自身無法擁有強大的實力,但他教授出來的弟子,沒有一位魔術師低於第五階位,如果將他的弟子聯合起來,整個時鐘塔乃至魔術協會都會被徹底顛覆。